望着这个纯善的大皇子,若初经不住泪眼婆娑,他如果当了太子,也必然是一位仁善的储君。可惜,如此重情重义,注定当不了一个好皇帝。
若初咬牙无助地摇摇头,“奴婢不知,但是,楚王妃绝对不是陈王害的。否则,我们就不会为救她千辛万苦,还搞得自己如今这么被动。”
楚王泪光颤抖,“你发誓,你们从没有害过她!”
若初毫无畏惧地举手,跪地,“我以死去父母发誓,若我和陈王存有谋害楚王妃的心思,我张氏满门也不得善终,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好,”楚王扶她起身,“本王信你。你放心,你没有害过玉兰,本王不会坐视不理。”
言毕,他大步走到牢外对王继恩说,“烦请王公公去禀告父皇,儿臣妻子和孩子前后枉死,不查到凶手枉为人夫,枉为人父。请父皇允许儿臣主审此案。”
王继恩一阵头大,“殿下,这……”
不等王继恩开口,楚王已决然跪在牢门口,“本王就跪在这儿等父皇的旨意,请王公公速去速回。”
一道泪水,从若初双目急速涌出,她跟着楚王跪在地上,满心的感激与愧疚齐头并进如果早知道他是如此一个仁德的皇子,她就是拼掉性命也会保护他妻子的平安。孙贵妃啊孙贵妃,你可真是做了大孽了,但愿你面对这样一个仁义的皇长子,以后可以吃得香,睡得着,然后富贵荣华,长命百岁。
王继恩匆匆赶回宫中向太宗复命,却在勤政殿外看到跪在殿外的一声请求,一声磕头的元僖,“父皇,此案儿臣冤枉,请父皇下旨,查明真相,还儿臣清白。”
王继恩再次头皮发麻,“二殿下,您,这是要逼您的父皇吗?”
元僖长跪不起,“儿臣不是要逼父皇,只想请父皇查明真相,儿臣死而无憾。”
“这,哎!”王继恩又气又急又拿他没办法,只能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磕头请求,跳着脚火速进入勤政殿,却见太宗也正在烦心,“陛下,”
“你回来了,那贱婢处置了吗?”
王继恩噗通跪下,“陛下,大殿下刚刚闯进天牢,救下了她。”
“什么!”太宗的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怎么回事!”
王继恩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向太宗禀报,又说,“陛下,奴婢刚刚才得知这张氏竟然是慕容峰的义女。这慕容峰也就罢了,可他的名气大,朝中有很多人都敬重他。如今大殿下也是因此出来阻拦,如果放任此事继续闹下去,恐怕不好收拾啊。”
太宗一锤砸在桌前,地上当即跪倒一片,“这个孽障,朕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怎么就是非要跟朕对着干啊!”
周边噤若寒蝉,只有王继恩跪爬到太宗脚下,小心帮给皇帝吹揉拳头,“陛下,慕容峰不过一江湖散人,不足为惧。麻烦的是大殿下铁了心要维护张氏,如果能劝大殿下够放手,便……”
“你觉得他会吗?”太宗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皮鞭子一样抽得王继恩浑身一震。
王继恩不敢再多言,太宗冷笑,“这个孽障如果肯开窍,哪有这么多事。”
“那,大殿下那儿?”
“他们爱跪让他们跪着吧。”
勤政殿外的元僖还在磕头诉求,王继恩心中打颤,“陛下,这大殿下和二殿下,一个跪在天牢里等候旨意,一个跪在勤政殿外喊冤,这张氏的身份又特殊,再这样闹下去,明日必定是会惊动百官的。”
太宗捏着头疼欲裂的脑壳,“不用管他们,侍奉就寝。”
王继恩还想说什么,见太宗直接入寝室,只能生生憋回去。伺候太宗睡下,他慢慢退出大殿,对殿外的元僖道,“二殿下,陛下已经就寝,还请二殿下莫要惊扰圣驾。”
元僖只能闭嘴,却依旧跪在殿外不肯走,王继恩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