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等待这一刻,此时却只觉内心一片荒芜如果这一刻能提早出现,那该多好。如今终于出现了,为什么自己要跟他做起戏来?
若初如愿解了禁足,可以自由出入王府所有的宅院。这才听闻过去的三个多月,李娇鸾一连给赵元僖收了五个侍妾,而且各个年轻貌美,能歌善舞,很得他的欢心。
有一个得宠的姬妾,甚至在他的德英殿住了半个月,只是前两天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元僖赶了出去,又被李娇鸾禁足紫云斋!听说,她老在元僖面前说若初的坏话。
若初心中苦笑这些侍妾入府几个月,全府阖知,唯对自己三缄其口,也难怪这赵元僖可以将自己丢在墙角,不闻不问长达三个多月。
元僖为此略有懊恼与尴尬,“若初,你要是不喜欢,我马上去打发了她们。”
若初没那么在乎了,就算得知这个消息,心里也没有多少波澜。可面对他,也只佯作坦然接受,“没关系,多一些人侍奉,是应该的。我老早就该接受了,要是早一点,也许祁氏就不会一尸两命,死在王府之外了。既然进门了,就是王府的人。殿下雨露均沾,不要厚此薄彼。我只要你心里还有一个我,其他的,无所谓。我不见她们就是了。”
他忽然有点害怕,“若初,你真的不生气吗?”
“我生气啊,”若初知道他的担忧,淡然给眸光疑惑的他吃一颗定心丸,“可没用的。这凶悍好妒的恶名,我为你背了很多年了,也为此死过一次了,够了。如果我还想在你身边多陪一段时间,她们人越多越好。”
“若初,”他再次拉她入怀,满怀愧疚与自责,“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她们谁都不配与你相提并论!”
若初依在他的怀中,“只要殿下心中有我,有我们的孩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若初虽然可以在王府自由行走,却再没去月华殿晨昏定省,偶尔在花园中碰到李娇鸾,也是毫不客气地掉头就走,对那些主动施礼套近乎的侍妾也懒得搭理,“我喜欢清静,不喜被打搅。你们没事别在我眼前晃,如果下次被轰出去,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送客!”
她如此不给面子,旁人免不了又去德英殿嚼舌根。
可元僖听罢,不怒反乐,对若初表示理解和宽容,“这样也好,省得你见到她们不开心。我也嫌她们嘴碎,惹你心烦。”
若初恭敬施礼谢恩,“谢殿下体谅。”
她如此平静客气,令元僖骤然警醒不安,握她的手,似是期待,似是惶恐,“若初,我们之间需要这么生疏吗?”
若初意识到自己过于冷漠,只能微笑拉他坐下,“我好久没替你梳头了。这梳子还跟之前一样,就是怕我的手生疏了。要是让殿下有任何不适,便请责罚吧。”
元僖轻叹一声,握住她手持玉梳的手,眸中多是宽慰与疼惜,“不会的,生疏了,就多梳一梳,很快就会再熟练起来的。我会等。”
两人的缘分始于一块璞玉,盛于一把玉梳,最终情分散去,再次握起它,即便火热的情绪早就凉透了,可内心的颤抖已然令若初目涩鼻酸,无法释怀。
若初没有压制它,任其随着指尖在青丝间的滑动,一颗颗坠落至地,直到终于弄疼了他。
元僖没有责备她,也似乎并没有多少反应,甚至觉得只有现在的若初,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妻子自从若初解封,就一直在竭力妥协自己,在努力做好王府中一个普通的女人,这原本是他希望看到的,却再也不是他心中的那个敢爱敢恨的妻子。
可如今,她面上接受了,手中依旧诚实地表现出醋意,她还能吃醋,这便够了。
他握着若初的手宽慰她,“你知道吗,过去那几年,我一直很矛盾。有时候希望你多体谅一下我的难处,不要有那么多的坚持。可现在,终于看到你为我让步了,我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