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多了,他害怕阑儿厌烦。
一楼的凝安不可思议的望着不受控制的双手,她刚才是怎么了,魔怔了吗?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将桌子上的杯子摔碎?
离开定贤伯府,离开宣阳街,游荡在东市的子陵心里说不上是委屈还是讽刺,他红着眼,脚步蹒跚的在大街上毫无目的的走着,静悄悄的街道里,让他散乱的脚步声瞬间放大。
王城内已然没有几家敢开业,就连最大的酒楼醉筱酒楼也只是不定时的开张,不超过半个时辰就会被关闭。
仰起头看着紧闭的醉筱酒楼,子陵心里哼笑一声,来到斜对面的一家关门的酒肆,挥起拳头在木门上使劲的砸着,直至关节处泛红也不去理会,大声的叫嚷道“开门!快开门!”
但是那木门里面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嘈杂的砸门声让他的耳朵倒是响了。
“快开门!”子陵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一个劲儿的砸着木门。
眼看着木门上的纹理松了又松,躲在里面的老板才将门旁边的小窗户打开,露出半个脑袋,看着是人,又瞧着这人凶神恶煞的,无措之下只能弱弱的开口道“公……公子,有……有什么事情吗?”
子陵听到旁边有说话声,便走到旁边,弯着腰指着里面的老板道“给我拿来酒,我要喝酒!”
“欸欸欸!”老板是个有眼色的人,眼前这个人满目狰狞,现在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人是否给他钱财,只求这位公子不要拆了他的小酒肆才好。
俗话说得好,破财也消灾,就让自己的赔本生意保佑,今天千万不要遇到那个怪物。
他转过身到里面的柜台处抱出来一小坛酒水,子陵见机,拎过酒坛,打开盖子,直接一口闷,看着坛子里没了酒,子陵又转过头定定的看着老板。
老板见情势不对,又一次老老实实的抱了两大坛子酒水放在窗户口。
经过了多半天暖阳的照拂,地面上的积雪蒸发的消失不见,没有蒸发的,也变成了壑壑流冰,在苍白的街道上划过道道深痕。
眼看着天色渐深,靠在窗户旁的老板,依旧坐在椅子上,拄着头不小心的丢起了盹儿,在外面摆满了整整四个空酒坛,喝的酩酊大醉的子陵红着脸,坐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呓语着。
念念叨叨了那么久,愣是没有听清他说的一句话。
“老板,这是酒钱,请收好。”
黑夜将至,一个披着淡粉色披风的女子走到酒肆跟前,从锦袋里取出一锭黄金,放在老板的手里。
打瞌睡的老板感觉到手里传来了温热,立刻清醒了过来,揉着发疼的脑壳,刚才竟然也安耐不住喝了两口小酒给睡了过去。
一道纤细的黑影遮住了窗户前为数不多的残光,看不清女子的容貌,他问道“姑娘可是来接自家夫君的?”
只见那黑影身躯微微一顿,黄鹂般的声音响起“正是。爱人给您添了不少麻烦,还请您见谅。”
“哈哈,姑娘,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老板笑道。看着姑娘如此称呼公子,估计又是小两口闹了矛盾,赌气在这里醉酒不归。
雪梦颔首,弯腰扶着醉醺醺的子陵往前方的泠雪楼走去。
“你这妮子,怎么又把这个家伙拎了回来?”
斜倚在门口的泠兰透过窗户见雪梦往这边走来,垮着脸不情愿的打开了门,还不忘嘴里嘀咕着,觉得不舒心,嫌弃的瞪了一眼形象全无的子陵开口道“什么时候开始,咱们泠雪楼成了醉汉乞丐的收容所了?”
雪梦平静的看着又没事找事的泠兰,开口道“妈妈,泠雪楼虽然没有收容过乞丐,但醉汉却是常有,您就将他当做我的客人就罢了。”
“小梦,你可是花魁,知道一夜要多少黄金嘛,这厮一看就是和家里闹了矛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