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呢?”
季沧海?
“他自然是留——”韩问天话音猛地顿住,拧眉思索着,“你的意思呢?”
独断专裁的老王爷。
首次在这种事上问询儿子的想法。
韩枭想了想,说:“送去西夏,一是能叫赵王叔亲眼看着,季沧海身在西夏也不会管他,他才能死心塌地的投奔南部。”
说的不错。
韩问天听的美滋滋眼眸放光,饱含期待又追问:“二呢?”
韩枭羞赧抿唇:
“二是,季清欢高兴。”
“!”
就不该多问半句,就不该问。
老王爷眼前一黑。
这孽障!
还是孽障!
*
怀揣着这种‘儿子被季家拐走了’的心理。
韩问天板着脸皱着眉,目送儿子跟季老东西离开王宫。
临行时双手背后,他走到季沧海的马车窗口。
“老不死的,命真大!”
“王爷都还能喘气,老夫怎么能死?”
韩问天:“你个老东西!”
“王爷年长季某人两岁,这老东西一词.....”
还敢还嘴?
韩问天压着怒气:“姓季的,你少得意。”
“世子?老夫有些口渴了。”季沧海朝外面喊。
“来了,”韩枭翻身下马,噔噔噔的提着茶水冲过来,“季叔叔您喝茶,我亲手泡的......”
韩问天歪头往里看:“?”
这伺候茶水的人是他儿子?
“好吧,老夫勉为其难的尝一尝。”
季沧海说着话点点头,斜眼瞥着正吹胡子瞪眼的老王八。
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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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气?想喝儿子的茶喝不着哟。
“???”
韩问天看的怒极攻心、气急败坏的重重哼了一声。
转身回宫!
“......”
韩枭收起茶盏钻出马车,回身望向站在宫门边的白檀。
大声喊——
“白檀,替我照顾好父王!”
“是!”白檀大声应,“世子您放心去吧,早点回来。”
刚走到白檀身边的老王爷,听见主仆俩这话。
他忍不住回头目送儿子.....
不似当初儿子往北大营去的那天,那天不好意思看,这回他是紧紧盯着韩枭的身影,都舍不得错开眼。
是他的种儿,他的娇娇宝贝崽。
长大了。
要自己出远门走进西夏的恶斗场了。
韩枭已经骑到马背上,扭头看见他父王的身影,忽然大喊。
“父王保重,等我回来——”
臭小子。
你可早点回来。
韩问天眼眶发湿,却不耐烦的挥臂摆摆手。
“赶紧走吧,走吧!”
“......”
腊月十六。
在还有十五天就过年了的关头。
韩枭护送着季老将军,启程奔赴西夏。
启程。
奔赴他的梦。
骑马五日,坐船二十多天,登岸后还要赶路一个月,才能抵达季清欢所在的四锦城。
这个年关是韩枭在船上陪着老将军度过的。
除夕夜。
他们在船上也张罗了一桌好饭,虽然只有两个人,窗外飘着夹杂寒风的苍茫雪花,片片飘坠。
韩枭在船舱摇曳的灯烛里,笑盈盈朝对面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