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穷苦百姓,我还有可能倒贴钱给治病。” “那为什么我要这么贵?” “因为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看菜下碟啊。越是犯贱的,就越贵。” “……” “孙夫人是在这边吧?”向云疏径直走开。 茶茶走过孙洛身边,朝他举起拳头,做了个威胁的姿势,无声地骂了句:“又穷又抠搜的贱男人。” 孙洛下意识后退半步,随即又觉得丢脸,叫道:“谁说我拿不出来?” 向云疏头也不回:“茶茶负责收钱。钱到账,我医治。” “好嘞,主人!”茶茶快乐地搓搓小手,眼睛冒绿光。 她从前在昭郡王府就是管账的,信奉只进不出,天生的貔貅体质。 孙氏已经只剩下一口气。 枯槁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 向云疏先从药箱里取出一颗药,用水化开,给孙氏灌下去,吊着她这口气,然后便开始进行银针术。 捏起银针,她的眼前闪过师父那张笑呵呵的脸。 这还是失忆重修银针术后,她第一次正式给人治病。 虽然大师兄告诉她,她身体的经脉已经完全修复,重新学习的银针术就是完美的银针术,不会再对她的身体造成损伤,也不会再让她有嗜睡难受等症状。 但具体是怎么样,还有待检验。 此时此刻,时光斗转,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师父就站在自己身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如果她失败了,师父就会哈哈哈的笑弯了腰,抖动着胡子笑话她笨。 “主人,您怎么了?”茶茶的声音传入耳中。 向云疏看向她。 茶茶发现一滴泪水落下来,连忙拉起帷帽的纱布,举起帕子给她擦眼泪:“主子,您怎么哭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向云疏这才惊觉,她已经满脸泪水。 原来,被抹除的记忆在一点一点地回来。 师父去世的痛,也在她的心底复苏。 她颤抖着手,几乎捏不住银针。 “我说三先生,你行不行啊?”孙洛走进来,看到她举着银针一动不动的背影,就阴阳怪气的说了句,“你们滂沱山的医术,该不会都是吹嘘出来的吧?” “滚出去!” 茶茶大怒,转身大步过来,一把把她推出去,对守在门口的婆子说,“如果想要你家主子活命,就把门看好了,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是,是。” 婆子连忙拉住孙洛的胳膊,“二爷,您快出去转转吧,这里不是您待的地方。” 长辈在治病呢,他一个侄子在门口盯着,成何体统了。 孙洛几次被茶茶恐吓打骂,心中大为不爽,本想就此走开,但随即想到三先生的断言,又有点犹豫。 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如果她真的能治好姑母,那就相信她! 为了自己的小命,孙洛坚持赖在院子里。 屋里。 茶茶问:“主人,为什么现在就给她治病?不是要等瑶妃跪足了四个时辰吗?” “孙氏等不了那么久。” “死了就死了。”茶茶小声说,“瑶妃不是好人,她娘能是什么好东西。” 向云疏没说话,她在努力集中注意力,不让痛苦悔恨的情绪包裹着自己。 现在,她能明白师父的苦心了。 如果不是删除了她的记忆,她可能完全没办法重新修习银针术。 她这会儿同意来给孙氏治病,给叶七出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躲避谢渊的亲近。最最重要的是,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检验自己重新学习的完美银针术,到底有没有成功。 体内的真气充沛而活泼,正排着队等待她的调取。 她缓缓把银针扎入孙氏的百会穴上,控制一缕真气穿入。 一抹奇异的感觉升起。 与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