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恨极了穆邺单律,因为他害死了世界上最疼爱她的哥哥。她单枪匹马混进青楼里就是为了刺杀穆邺单律,但计划不知被谁知道了并透露给了穆邺单律,穆邺单律将计就计把她抓到了容锦城面前,以此事威胁容锦城。
那日,她幼稚以为自己不会败露,更未料到容锦城会舍弃她这个结发妻子,她一直以为他对她有真心。被绑到大殿时苏怡还在想那怕死也不能连累容锦城,大不了咬舌自尽。但这个想法多么可笑啊,容锦城对她似乎没有丝毫的眷恋,他就在众人面前,把那贵妃赵芷嫣亲自为他烧制的,他最喜欢的琉璃青色茶盏重重的砸向她,茶盏最后磕碎在了台阶上,飞溅起的碎片划破了她的眼角,血流下来,就像泪一般。他看她的目光却变得那么冷冽,像一把刀,阴冷决绝的剐遍了她全身,还有心脏。
他说她不配为一国之母站在他身边,更不配为漾儿的母后,容锦城说了很多,句句诛心,苏怡却只记得这两句。她被褫夺了皇后封号,交给穆邺单律处置。待她再回过神来时,已经身在刑部大牢里了。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漾儿从小由太后教养,日后定是在太后的照拂与宠爱中长大,与她这个母后并不亲近,就算她真死在这牢里,日后漾儿长大,凭着太后的照拂与宠爱,在宫中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她总觉得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她留在了央州,这一切的果都在于她这个因。
若当初元宵节一过,她就回隆中去找师傅,可能她就不会陷进容锦城给她织的情网里不能自拔。
大哥也不会为了她留在央洲城,应该会早早辞去官职,游山玩水去了。更不会与人喝的伶仃大醉,最后误杀了辽西国皇上最喜欢的小儿子耶律修后,惨死在大牢里。苏怡想着这一切的一切,整颗心都像被人勒碎了一般,痛到窒息。
“不走了,今生起于苏怡,也应该终于苏怡。虽然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为何要救我出这刑部大牢,但如有来生,此等恩义,苏怡必会相报。”苏怡这话说的很轻很轻,不知道这面具男子听到了没有,可是她有些累了,不想再说了,想睡一会。苏怡闭上了双眼,真的就这么睡着了,可能她也没几日好活了吧。
鬼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双目紧闭的苏怡,心中到有几分敬佩。来之前,主子已经明示过,若苏怡不同意离开地牢,不得强行带走。
“保重。”鬼面转身离开,一身紧身的黑色夜行衣,勾勒出他冰冷的背影。他紧抿的嘴唇轻轻吐出两字,声音到没有之前那么冰冷。
出来大牢,鬼面直奔京城城外。他脚尖轻点地面,轻松跃上一座民房屋顶,然后快速的在一座座屋顶之上奔跑穿梭,趁着守城士兵不注意间,出了城门。
很快,鬼面来到一处寺庙外,对着一个身穿枣红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低头行礼。
“主子。”
容煜背对着鬼面,他并未回头,但也知道来的只有鬼面一人。
“她不肯离开?”
“是的,被主子说中了。”
容煜隐在黑暗中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真是愚蠢至极,她真就相信了是她大哥苏慕误杀了耶律修。看来她今日不死,日后就算出了刑部大牢,也会被自己的蠢笨害死。
虽说他也并非真心实意想把苏怡从刑部大牢里救出来,只是想着能让那老东西欠自己一个人情。不过既然她不肯走,他容煜也不会强人所难。那老东西若知道自己最得意的最聪明的徒弟成了如今模样,怕是也要吐出一口老血出来吧!
想到那老东西吐血,容煜的心情确是又舒畅了不少。
他没有转身,背对着鬼面,眼神却是看着不远处的寺庙。
静默了一会后,容煜开口说道:“去法华寺问问无妄大师,今晚可否去他寺庙后山松松土。”
鬼面神情诧异,“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