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
公输甲冷笑连连:“此处,本是皇庄,那里,本是积土疆台,足有这么高。”
说完后,公输甲随手一指。
“东南西北四象阵,以那里为基,小路,只是为了那一条小路,老夫,带着人平土一千四百五十车有余,动用六百百姓,经三日,只是为那一条鱼跃之路。”
一群人面面相觑,太子突然面色剧变:“是如此,去年年关时孤来过此地,那时是有积土,高一人有余,占地宽广如矮山一般,如今都…都被…都被平了?!”
太子这一说,倒吸凉气之声不绝于耳。
公输甲满面傲然:“你说那磕绊之物,是青石,看似青石,却是日初时去温河之水浸泡七日,青石下再雕刻阴鱼,将青石二百六十七块全部翻开便可见到,那路是鱼跃龙门之径,你以为是蜿蜒崎岖,却不知是双翼翔天之景,你以为是阶,却不知是瑞连相景。”
“这…这…”
于白埒张大了嘴巴,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
公输甲脸上那叫一个鄙夷,要多鄙夷有多鄙夷:“晴天一地灰,雨天一泥浆,你他娘的怎好意思说出口的,这是南庄,这曾是皇庄,是京外天子龙气之地残存之地,是乘帝王霸气之隅,滑到,夜间行路不甚滑到,你他娘的和老夫说玩笑话不成,这路,是庇护子孙之意,是遮邪避灾之图,是天感许应之相,你竟说怕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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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所有人,不约而同齐齐看向那条小路,就连天子也是如此,恨不得马上跑过去多走几遍,没日没夜的走,听起来,太他娘的高大上了。
太子冲着司空野打了个眼色,后者跑过去了。
康骁从小都是如此,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所有人都看向狂奔的司空野,想要知道到底有没有公输甲说的那么玄乎。
谁知公输甲微微哼了一声,走向戏院,到了门口,突然从门角拽出一根镇木。
抓着比胳膊还长的镇木,公输甲来到于白埒面前。
此时的于白埒满面羞红的望着跑回来的司空野,多么希望公输甲在吹牛B,多么希望自己…依旧是专家,而对方,是砖家。
司空野跑回来了,怀里捧着三块满是尘土的青石。
他还没直接扔地下,而是满面诡异的小心翼翼放了下来。
君臣定睛一瞧,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青石后面,竟全是祥瑞之图,而且很小,小到了肉眼难辨,只有定睛仔细观瞧才行。
鬼斧神工四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其雕功了。
图案栩栩如生,竟然还是立体的,仿佛随时能活过来一般。
每一块砖石,有福印,有祥瑞,也有镇字,每一块都是如此。
“咣”的一声,公输甲突然一脚踹在了镇木上。
君臣,咧着大嘴,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公输甲目光扫过群臣:“世人只知铁木,却不知木铁,戏院三成用料皆是木铁,所谓木铁便是金木相合,看似木,实为铁,里为金铁外为薄木,莫说百年不腐,便是腐了,塌了,那也是被拦于梁上…”
说到这,公输甲扭头凝望着于白埒,当着君臣的面,开了口。
“便是你家祖坟塌了,老夫盖的屋房也不会塌,工部右侍郎,呵,hei-tui!”
公输甲一口大浓痰吐在了地上,鄙夷之情,皆在痰中。
一看公输甲如此粗俗的模样,君臣非但没有任何不爽,反而觉得这种真正的大师,就应该如此随行。
一个南庄,竟有这么多门道,比之皇宫中的宫殿,不知强了多少倍,就是建造皇宫的工部,都不敢说宫殿比南庄这些建筑玄妙。
这都已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