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是从京里来的,就算不是来查案的,将来回了京中也可以将温涛这位同知的反应和表现告知朝廷和宫中,以此来多多少少表明温涛是无辜的。
温涛离开后,齐烨和小二相视而坐,俱是默不作声。
疑点越来越多了,尤其是柳州知府尤烈。
尤烈在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之前,当夜就写了信叫人送到京中。
还有,按照温涛所说,当时有人建议尤烈派人通知折冲府,让折冲府的都尉到场,在其全程在场的情况下验尸以及进行初步调查和口供记录,最好是做完这些后将尸体交给折冲府。
可尤烈并没有这么做,通知了折冲府,将尸体留在了城中。
最令人生疑的是,三名被关押的妓家,只有尤烈审问过,独自审问过。
这也就罢了,尸体被烧毁后,尤烈并没有增加看护地牢的人手。
按理来说连尸体都被烧了,足以见幕后之人的胆大,为防杀人灭口应该增派地牢那边的人手才对,可尤烈并没有这么干,以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就仿佛毫不担心有人会杀人灭口似的。
“还真让季元思说中了。”
齐烨苦笑道:“殿下觉得,柳州知府应该是最没嫌疑的人,季元思却说,没准是最没嫌疑的人知道自己没嫌疑,所以才有恃无恐。”
“言之尚早。”
小二目光幽深:“尤烈是有反常之举,却烧利弊相干之由。”
“什么意思?”
“杀一位兵部尚书,他有什么好处?”
“他不是主谋呢,其他世家才是主谋,他只是参与者?”
“不,南地任何世家都不会信任他,莫要忘了,尤烈曾出卖过前朝晋王,出卖过孙家。”
“也是。”
齐烨想起来了,尤烈外号小吕布,方天画戟捅义父,谁对他好出卖谁,这样的鸟人,谁敢和他“合作”。
“那接下来呢?”
“等。”
“还是等?”
“不错,等。”
“好吧。”齐烨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对了,还是殿下你睡正卧吧,学生是世子,你是太子,哪有太子睡偏房的道理。”
太子破口大骂:“刚刚孤就在门外,孤都听见了,吕元嘉就他娘死在了正卧之中!”
“哦,是吗。”
齐烨干笑一声:“差点忘了,那让司空朗睡那屋吧,他阳气重,辟邪。”
小二:“…”
…………
柳州府衙,尤烈坐在正堂之中,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温涛低头走了进来:“大人,您寻下官。”
“去了何处?”
“下官去了孙家大宅。”
“为何。”
“下官…下官想着世子殿下简在帝心就…就…”
“啪”的一声,茶杯砸在了温涛的脚下,这位堂堂正五品同知大人,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温同知,本官的好同知温涛温大人。”
尤烈皮笑肉不笑:“你想要被人小觑,那便辞去官职光着腚在城中走上一圈,莫要叫人也小觑了我柳州府衙,小觑了本官尤烈。”
“下官…下官孟浪,下官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要结交结交世子殿下,想要痴心妄想离了这鸟不拉屎的柳州入京任职?”
“下官…”
“记住本官说的话。”
尤烈微微哼了一声:“此案便是查了个水落石出,本官这官位也未必保的住,倘若本官失了官位,你这为同知也莫要想着抽身世外。”
温涛眼眶暴跳,猛然抬起头:“大人,下官自从担了这柳州同知,从未做过徇私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