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攻城的话,携带干粮极为考究。
像电视上演的动不动拿俩大馒头或是一堆肉食,完全是扯淡。
体积大不容易携带,几天就会受潮变质,吃了之后厕所都不够用了。
军粮需要将米类煮熟,暴晒晾干,然后去除杂质再清蒸,多次重复这几个步骤。
海战最是麻烦,阿卓给出了一个具体的数据,一百斤的米,经过这些步骤后,压缩成了不到二十斤,吃的时候用开水泡开就行,量大管饱,但是贼难吃,还容易便秘,都没办法泡箭头。
好多百姓就是自带了干粮,都是体面人,想着能不给世子爷添麻烦就不添麻烦,毕竟拿了那么多钱。
倒是没遇上吃喝问题,齐烨的名号在南地太响了,路过州城,都会有当地官员和乡绅过来送吃的,只是这些吃的不容易保存。
又走了几日,齐烨事事过问,旺仔和阿卓也提了一些小建议。
在军中如果不是急着赶路的话,将军是要制定计划、脚程等,还会在赶路的途中找一些军伍,比如十个里面找一个,二十个里面找一个,或者一百个里面找一个,观察这些军伍的足部。
如果这些军伍的脚上出现血泡,或是观察到很多军伍的走路姿势不舒服,那么就应该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否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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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青州的地界后,相关问题出现了。
许多百姓所穿的鞋子,破损了。
条件好一些的,穿布鞋,或靴子,条件差的只有草鞋可穿,数百里路走下来,哪能不出问题。
齐烨没有任何犹豫,命司卫前往接下来几座城池,命当地官员“收鞋”,有条件的加班加点做鞋,没条件的买破鞋,反正能穿就行。
问题越来越多,有的,齐烨可以独自解决,有的,他只能召集小伙伴们开会研讨,还有的,只有旺仔和阿卓这种极有经验的老军伍才能出谋划策。
这一切,都被熊思贤看在眼中,马车中的侍中大人总是笑吟吟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阿爷。”
坐在马车中的熊琪极为不解:“他是世子,不是将军,您为何要让他如将军那般,又对他苦心教导?”
“正因他世子,不是将军,才要对他苦心教导。”
熊琪不懂,歪着脑袋,自以为很可爱。
熊思贤总是那么高深莫测着,笑意渐浓。
“为将,想做天潢贵胄者不知凡几,天潢贵胄想要为将者,少,少之又少,若非大奸大恶,便是心系家国,君儿觉着,世子殿下是哪种人。”
“心系家国!”熊琪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说道:“殿下可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他心系家国。”
熊思贤颇为意外:“还当你不喜世子殿下。”
“是不喜。”
熊琪撅了噘嘴:“可他的确是心系家国的,若不然,喻公子也不会拜他为师。”
“奇哉怪哉,记得刚入南关时,你还为喻斌怜惜,总是念叨着为何要拜世子殿下为师。”
熊琪不吭声了,脸上的表情有些莫名。
她想起了一些事,总是会想起一些事,为了跟着喻斌,与五千战卒入了深山。
一开始,她总是雀跃着,和喻斌在一起,她总是很开心。
渐渐地,她才知晓自己多么愚蠢,却又庆幸,庆幸见证了意义极为重大的一些事,旁人一辈子都无法见证的意义重大之事,
在这个过程中,她明白了很多道理。
齐烨,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世子,喻斌,也不是他想的那个大公子,那些讨人厌的、粗鲁的、鲁莽的,还有另一面,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是这些外人从不知晓的一面,让世人是那么理所应当的讨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