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吗,海防塔距离入城尚有一段距离,跑的慢了被抓到该如何是好,不成,不成不成,就算是布防海防塔,就…就叫那卓将军领兵,战船,对,还有海船战船,叫海船和战船…”
喻斌摇了摇头,打断道:“卓统领会驾船出海,与所有海船战船前往各处岛屿毁岛、毁粮,一举断了瀛贼沿途补给。”
谭孝双眼一花,险些栽倒在地。
就连谭敬宗也是变颜变色:“你们这群京中佬难道统统不要命了,你们到底是不是世子,是不是亲军统领,是不是大户公子!”
“除贼,抗敌。”
喻斌收回了目光,望向城外,淡淡的说道:“学生追随家师,我等追随殿下赶赴东海,除贼罢了,抗敌罢了。”
谭孝微微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喻斌深深施了一礼。
“爹。”谭敬宗突然说道:“孩儿留在此处助喻兄守城。”
“混账话,乱军…”
“爹,世子得顾着民心,孩儿不需要。”
“这话是何意?”
“总之孩儿会留在此处,爹安心就是,你知晓孩儿的,遇了险境孩儿比谁跑的都快,捞些军功免得给咱谭家丢人。”
“也好。”
谭孝心中挂念着齐烨安危,不再废话,带人匆匆跑下了城楼。
待谭孝走了,喻斌这才问道:“谭都尉刚刚说家师需顾着民心,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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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胡说罢了。”
谭敬宗哈哈一笑,拍了拍胸口:“安心,听你差使绝不给你添乱,相信本将,定有用的着我的地方。”
喻斌微微颔首,也没多想,再次检查了一下城防,令人将火药箭发给弓手们。
再说齐烨这边,大量的百姓已经开始回城了,在龚信、月泉、公输甲三人的维持秩序下,百姓虽是慌乱,却算不上惊慌失措。
或许是习惯了,或许是麻木了,更或许是早就看淡了。
东海,百姓的命不值钱。
官府、世家、瀛贼,处处充满了恶意,充满了狠毒,这些恶意与狠毒如同附骨之蛆一样,伴随着东海百姓们的一生,令他们担惊受怕着,令他们噩梦中无数次惊醒。
大家已经麻木了,早就麻木了,在东海活着,在东海不是一些村镇,乃至县城生活中的百姓们,那些活了半辈子,甚至是或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谁没遭受过这些恶意,这些狠毒。
恶意与狠毒多了,大家早已麻木了,麻木了就连逃的心都淡了。
两个时辰不到,城外百姓全部回城了,百姓依旧很慌,因他们打探了许久,城中只是戒严,却没有出现任何募勇令,除了之前被强令入了辅兵营的三千人外,其他百姓只是被要求在城中待着。
就连那些被征入辅兵营三千人,也只是站在城墙之上,拿着长弓短箭,下意识望向那些身穿黑袍冷酷无情的司卫们。
沙滩上,齐烨身后只有五百人,除了周宝等司卫外,多是莫须问口中的“江湖人士”,以及百姓中主动要求入营的卸甲老卒们。
贲带着人跑了过来,后面是一排排板车,板车上面是木箱子。
司卫转过身,打开了木箱子,里面是踏弩与火药箭。
齐烨望向并排而站的阿卓与周宝,张了张嘴,眼睛红了。
“与齐兄相识,与齐兄回东海了却一生夙愿,无憾。”
阿卓露出了坦然的笑容,将抱在怀中的长刀插入腰间:“齐烨你…保重,要保重。”
“我等你。”
千言万语,化为了三个字,齐烨再次重复道:“我等你。”
阿卓拍了拍周宝的肩膀,随即冲着所有司卫们弯腰施礼:“捷后再别,诸兄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