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名没分先后,孔璟一连说了二十多个官职三十多个名字,没有丝毫停顿,矛头直指一人。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被齐烨给抓了,或是直接给砍了的,罪有应得是罪有应得,却没有走正常程序,也没开堂,被抱刀司的司卫带走了,关押的也是京兆府地牢,或是亲军营监牢。
齐烨抓或杀的人并不只有这些,孔璟念出来的人名都有一个共同点,按照流程的话,应该走刑部,和大理寺一点关系没有,这些人的罪名触犯的是康律,甭管大理寺和吏部是否参与,刑部肯定是挨边的。
“人,捉拿了,罪名是何,无人知,是死是活,无人知,活在何处,无人知,因何而死,亦无人知。”
孔璟幽幽的望着钟茹雅:“我大康国朝刑部,刑部尚书,刑部尚书掌管的刑部,掌管天下刑律的刑部,究竟是我大康的刑部,还是你钟茹雅的刑部?”
钟茹雅,第三次看向齐烨,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朝堂上很多事就是这样,都知道,不能明说。
“孔先生久不入京,有所不知。”
齐烨终究还是下场了,面带微笑:“你说的这些人,这些案子,是我亲军查的。”
“哦?”孔璟明知故问:“既是亲军的案子,应是大案。”
“不错。”
“既是大案,为何秘而不宣。”
“亲军查案,似是无需通禀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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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不需,可据老夫所知,亲军所查之案,无不是谋反、通敌、不敬天家,既是谋反、通敌、不敬天家这等大案,更应昭告天下。”
“这…”
“齐大统领应知,前朝亦有亲军营,假公济私中饱私囊,铲除异己滥杀无辜,不知多少忠臣肱股惨遭陷害,陛下登基时便更了律令,亲军查案也要京刑、大理寺二衙,三衙同审。”
齐烨眯起了眼睛:“孔先是是说本统领,铲除异己?”
“老夫,是恐世人以为大统领铲除异己。”
“多谢孔先生担忧我亲军营。”
齐烨拱了拱手:“虽说与你无关,可孔先生若是要看罪证的话,本统领会派人将罪证送去,无一不是铁证如山。”
“老夫只问,案犯何在。”
“我说,铁证如山。”
“老夫问,案犯何在。”
“我再说最后一遍!”齐烨沉声道:“铁证,如山!”
孔璟突然压低了声音,只是即便压低了,依旧清晰的传入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案犯死了,是也不是。”
齐烨眼眶暴跳,终于知道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按程序来讲,人没死,怎么都好说,就说没结案,关着呗,如果想杀的话,去刑部和大理寺走个流程,押到京中砍了就是。
只是亲军营关押的那些人,都是罪大恶极的,根本没在乎,世人早就忘了这群人了,即便偶有提及,也当死人去聊。
齐烨年关的时候也没多想,就是觉得浪费粮食,统统砍了。
谁知不但有人惦记这事,惦记这事的还是孔家后人,看似捅的刑部,实则虚晃一招,砍向了齐烨。
如果这事唠不明白,齐烨就会被打上私设公堂滥用私刑的标签。
其实这也无所谓,齐烨根本不在乎,世人也早就习惯了,尤其是民间百姓,反倒是赞同齐烨的做法,当无法奢求到正义的程序,那么至少能有一个结果,无论这个结果是否正义,至少,对百姓来说是正义的。
程序,对社会重要。
结果,对百姓重要。
事是这么个事,朝廷不能不这么说,更不能这么干。
其实这事真不怪齐烨,要说责任,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