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静静坐在上首,让呼延大托一阵恍惚,
似乎见到了那乾地的穷酸文人。
“可...若是那乾人诓骗我等,让我等白白送死,该如何?”
虽然早就有这方面考量,但真当开始死人时,呼延大托便心疼万分。
左贤王看他急躁的模样,叹息一声:
“那又如何,这世上以小博大总是要付出代价,能成自然好,
若是不能成,这代价也应该给,
否则,这天下哪有这般好的事,来供我等拾遗。”
道理呼延大托都懂,但他就是不想这么漫无目的等下去,等到猴年马月是个头?
呼延大托心中烦闷,一屁股坐下,一口饮尽杯中清水,
“若是下雪了又如何?已经大雪时节了。”
左贤王眼中也出现一丝忧愁,将手中兵书放下,淡淡开口:
“将军之事,静以幽,正以治。”
“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与;善用人者,为之下”
“此书中说得极好,渐将王需摒弃愤怒,需冷静,方可制胜。”
呼延大托自然看过《兵事纪要》,他也懂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
但左贤王如此说,他只觉得王庭真的越来越像乾人了,
说话故弄玄虚,弯弯绕绕,生怕人听懂。
还不等他开口,左贤王轻轻压了压手,淡淡说道:
“对于下雪一事,还请渐将王放心,我等一日不打下这赤林城,这雪便不会下。”
“此乃天意。”
天意?
渐将王呼延大托顿感军帐内气氛一变,脸色也变换连连,眼眸闪动,对于王庭忌惮更甚。
他打量着左贤王,以他所中之毒,按理说早就应该死了才对,
可生生又活了这么些年,丝毫没有要死的迹象。
如今又如此笃定不会下雪,看来王庭之中的确有不为人知的隐秘,让人忌惮。
“既然是天意,那本王等着便是。”
“呵,莫急,若不出意外,乾人的援军今明两日便要到了,
城里的人要是再不动手,等援军一到,城内有军卒三十余万,
到那时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就算是他们成了,本王也会退兵。”
左贤王脸上挂着笃定的微笑,让呼延大托又想起了那些乾人。
他们也是笑得如此笃定,好似天下大事尽在我手。
没来由地,呼延大托心中产生一丝厌恶,摆了摆手:
“贤王,你胆子也太小了,城内三十万军卒又如何,只要我等能入城,未必不能胜!”
“能胜又如何?族人来打仗是求活,不是送死,
打到那个时候,族人们的心气便散了,就算能胜,代价也太大,不值得。”
左贤王眼中闪过一丝阴郁,若是拓跋部与呼延部没有遭遇重创,那三十万换三十万未尝不可,
一旦成了,那草原将牢牢占据上风,大乾也会失了天下大势。
可如今...他草原人不能如此换,不划算。
“这林青倒是个麻烦,希望此事过后,乾人能与他攻杀一番。”
左贤王心里想着,看向呼延大托,说道:
“好了,渐将王,还请你部做好万全准备,随时准备入城。”
呼延大托眼神闪动,听出了其中含义,猛地站了起来:
“好!”
武神伐仙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