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沈析都跟着两位嬷嬷训练。
祁之有时候会坐到旁边看着，但更多数时候是沈析一个人。
第四天晚上的时候，祁之又来了。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立刻和沈析交谈，而是询问了带着他的两个嬷嬷。
那两个嬷嬷不像那几个仆人一样势利眼，她们对待沈析还是挺细心的。
面对祁之询问进度的问题，两个嬷嬷相互对视一眼，周嬷嬷率先开口：“回王爷的话，殿下天赋卓绝，学东西极为迅速。
这几日所授的皇家礼仪，无论是大典上的叩拜之礼，还是行走时的步幅规制，他都能精准掌握，丝毫不差。”
陈嬷嬷连忙补充：“殿下，就拿昨日演练的登基时的持圭之仪来说，公子不仅姿势标准，神情间的庄重威严也全然到位，一举一动都尽显皇家风范。”
祁之听闻点了点头。
“辛苦你们了。”
“照顾殿下，实乃我们的分内之事，何谈辛苦？若是非要论辛苦，殿下每日早起晚睡都是为了将礼仪练好，他才更辛苦一点。”
祁之听完了之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练好，那尽管就不用再练了，你们下去吧。”
两位嬷嬷领命，福身退下。祁之抬步，朝着沈析走去。月光如水，洒在二人身上，勾勒出两道修长的剪影。
“殿下，”祁之的声音打破静谧，“听嬷嬷所言，你的礼仪已练得炉火纯青，看来是孤小瞧你了。”
沈析微微欠身，神色恭敬却不失沉稳：“皇叔谬赞，多亏嬷嬷悉心教导，我不过是多花了些功夫。”
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沈析又靠近他几步。
“皇叔除了这些礼仪，我还需要学其他什么吗？”
“不用，其他的事情等到明日登基大典完成之后，我就会安排老师来教导你。”
“哦。”听完他这句话，沈析却没有祁之预想的那般开心，反而语气闷闷的，似乎不太高兴。
祁之觉得有些疑惑，但也没多在意。
“明日登基大典要早起，殿下今日早些休息。”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但是却受到了一阵阻力。
一转身发现沈析还扯着自己袖子。
“皇叔……我这几日的进度是否比您预想中的还要好？”
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很不确定，但是这语气当中却又蕴含着一丝期许，期许着对方听到这句话之后，点头对自己微笑。
“确实，但那又怎样？”
“能不能给我个奖励啊？”
祁之听见他的诉求之后，脸上疑惑的神情消失。
没有办法犹豫，答应了下来。
在他眼里，一个14岁才从乡下接过来的沈析，想要提出的奖励，不过也就是关于吃喝玩乐上面的。
只是这些他也可以满足。
可是下一秒他就打脸了。
“皇叔能不能今晚留在这里陪我？就和……就和上一次下雨那样。”
说完之后，他一直低着头，似乎很害怕，从祁之嘴里听见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祁之此刻也愣住了，他倒真的完全没有想过，沈析希望的奖励竟然会是这个。
他本来想拒绝也可以拒绝，但是看着沈析低着头的模样，拒绝的话停靠在嘴边，却怎样也没有办法说出来。
“好。”
鬼使神差那般，将所有拒绝的话都咽了下去。
他的心境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像是冰封着的城墙被一团烈火烧出了一个窟窿，在大海上漂泊许久的船舶，终于找到了藏匿在迷雾中的小岛。
沈析想要成为他相信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