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之冷冷地打断了李子石的话,甚至都没看他一眼,目光始终紧锁在沈析身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沈析微微垂眸,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再次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朕狩猎时不慎落马,幸好遇到李将军,这才得以回来。”
祁之闻言,脸色愈发阴沉,他转头看向李子石,眼神犹如实质的利刃,刺得李子石浑身不自在:“李将军,陛下在你护送途中,可有说过伤势如何?”
李子石被祁之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心中暗自叫苦,却又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陛下只是说脚痛,难以行走,所以……所以臣便将马给陛下乘坐了。”
李子石说完,便匆匆行了一礼,作势就要离开,仿佛再多待一秒,就会被祁之的目光千刀万剐。
等到他离开之后,沈析就不再像刚刚那般了。
他看着祁之黑脸的模样,想笑,但是怕被他看出什么,又生生的将那声笑给咽了下去。
“皇叔……腿好疼。”
清冷的语气当中还杂着一丝委屈,不过这也不能怪沈析娇弱,毕竟回宫之后的这几年,他哪还受过这么大的伤啊?
祁之听了他的话,抬起头来,原本满是寒意的双眸瞬间被心疼填满。他快步走到沈析身边,动作轻柔地撩起沈析的裤腿查看伤势。
看着那一片青紫和擦伤的伤口,祁之眉头拧得更紧:“陛下,怎么这般不小心,疼坏了吧。”
沈析咬着下唇,微微点头,眼中蒙上一层水汽,看上去楚楚可怜:“本想着在狩猎场一展身手,让皇叔看看,谁知道……”
话还没说完,他就像是疼得受不了,轻轻抽了口气。
他可不像刚刚不让李子石触碰的样子,而是大大方方的张开双臂。
“皇叔,脚太疼了走不动……”
祁之的心瞬间揪紧,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臂,稳稳地将沈析打横抱起。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沈析。
沈析顺势靠在祁之怀里,双手轻轻环住祁之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陛下莫怕,臣这就带您回营帐好好休息。”
祁之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无尽的安抚。
他抱着沈析,步伐沉稳地向营帐走去,每一步都尽量轻缓,生怕颠簸到沈析。
将他放在榻上之后,祁之快步走到营帐门口,神色冷峻地吩咐门外的侍卫:“快去让随从的太医过来。”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吩咐完了之后,祁之又急忙回到床边,看着沈析,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早知道这样,不管陛下怎么样胡闹,我都不会放你出来。”
他一边轻轻查看着沈析的伤势,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对方,一边对沈析说出了这句话。
虽是生气的语气,可话里话外自责的情绪却更加浓烈,像是在埋怨自己没能保护好沈析。
“其实没有多疼,而且我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呀。”
沈析现在的语气可没有刚刚那般委屈了,反而透着几分轻快与高兴,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祁之却有些不解,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沈析:“这明明只有祸,何来福?”
“皇叔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关心过我,而且也很久都没有抱过我了。”
沈析的目光真挚而热情,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祁之,眼中像是藏着一团炽热的火焰,要将祁之的所有心思都灼烧殆尽。
祁之只对上了一眼,心脏便不受控制地狠狠一颤,像是被什么击中了柔软的角落。
他慌乱地移开视线,像是在躲避什么危险,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