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纛旗下严阵以待,愤怒的望着北面山头的北苍月军,随时准备再次冲杀。而北面山头的北苍月军,也重新聚集成步骑两阵,同样愤怒的望着南面山头的西宋北军,同样准备随时冲杀。
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谷地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历况冶笑着,眼尾的视线落在远处的陈云靖身上“邺瓦城,本王势在必得。”
陈云靖抿着唇,暗红色的眼眸是同样的自信笃定,微抬着的下巴,是说不出的刚毅,他也是一样,邺瓦城,志在必守。
忽然,历况冶身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异常的急促,历况冶转过身,冲上来的小兵一脸的焦灼,脸上还沾染着点点的血迹,跑到历况冶跟前,垫着脚尖,不知说了些什么,历况冶的脸色立马就变了,盯着陈云靖,咬牙切齿,突然又大笑出声,连道三声“好”,眼底怒恨与欣赏交杂。
“撤。”
历况冶挥了挥手中的战旗,那是表示撤退的意思。
看到北苍月军后军变前军有序的徐徐退去,陈云靖身旁的冯墨松了口气,“看来梁将军他们是成了。”
陈云靖点头吩咐道,“注意北苍月军大本营的动向。”
“是。”冯墨领命下去。
抬头望着渐渐没入山凹的半轮残阳陈云靖喃喃自语道,“应该差不多该回了吧!”满满的期盼中含着浓浓的担忧。
陈云靖在得到北苍月军正在准备拔营回国好消息的同时见到了着急赶回来的陈海,得知风青与王齐珂身陷囹囵时险些当场昏了过去。
陈海跪在陈云靖的跟前,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钢铁般的坚毅“属下有罪,没照顾好郡主。”
陈云靖稍稍平复了一些情绪对跪在地上的陈海道,“起来吧,这件事和你无关,是本王自己有失考量,才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本王应该亲自陪着她去,不,本王就不应该让青儿去做如此危险的事,也不知青儿现在怎么样了!”
陈海紧了紧握着的拳头低声道,“郡主此时应该还处在昏睡当中。”
“怎么回事?”陈云靖的目光如同吃人一般。
陈海强制镇定的把两日前大军过了死亡谷后风青因力竭昏睡了一日一夜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又道,“今日也是因为郡主力竭支撑不住才会被困于谷口落入北苍月军之手。”
陈云靖“嘭”一拳砸在旁边的案桌上,桌子应声而碎,深深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明知过度使用精神力会对青儿有所伤害当时就不应该继续施行什么突袭之计,如今她昏睡不醒落入敌军之手也不知是怎样一番光景,也不知齐珂能否护得住她……”
“王爷,我们得赶快想办法救郡主和小侯爷啊!”陈海提醒道。
“对,救人……”陈云靖在椅子上坐下琢磨了一遍北苍月此时的状况,历况达和历况冶两人的性格特点,之后又考虑到王齐珂的能力和风青的本事。等前前后后想了一圈后反而平静下来,没那么着急了。
历况达和历况冶虽然野心勃勃却不是阴邪小人,王齐珂最会审时度势,油滑机警,而风青既聪明又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他俩即便落入敌军之手肯定会被当做人质与西宋谈条件,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会受些牢狱之苦。但只要青儿醒过来凭她的本事任何牢房都是关不住她的。只要有合适的时机他俩肯定能逃出北苍月王庭。他要做的便是前去接应他们。
想明白所有关节后,陈云靖对陈海吩咐道,“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前往北苍月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