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皇贵妃出发已经一月有余,暂时还未有任何消息传来。 进忠冷眼瞧着弘历今儿封一个常在,明儿赏一个答应,后日还跟养心殿后罩房里的宫女调笑。 就知道皇上对皇贵妃的心也不过如此。 既然如此,那之前何必装得如此情深呢? 他心中替皇贵妃不值,日日挂心雪鸢的安危,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应了一句话。 皇帝不急太监急。 进保中间找他聊过一次。 话里话外都是,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能为了她成为舔狗,一定要支棱起来。 进忠非常莫名其妙。 “谁告诉你小爷我有喜欢的人了?” 进保一脸我都懂的表情,本来有些八字的眉毛都因为上挑而看着平整了不少。 “你还能瞒得过我?你之前一会儿开心一会儿萎靡的,每次出门还要特意看看自己的打扮得不得体,就连辫子的末梢都不能有一点儿毛糙。” “有句老话说的好。女为悦己者容。” “我看啊,放你身上也一样适用。” “去去去!”进忠没好气地把进保那笑得猥琐的脸给推开。 “压根就没这回事儿。” “我就是……”进忠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 “就是最近,我比较敬重,不,是有些尊敬,也不是……” “反正就是原来关系还不错的人。最近有些不搭理我。而且她遇上点儿事,我有点担心罢了。” 进忠想了半晌都没有想出来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只好含含糊糊的一嘴带过。 进保给了进忠一个怜爱的眼神。 进忠一阵恶寒:“有话就说。别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啧啧啧!”进保摇头晃脑着。 “我就是在感叹。御前最为精明的进忠公公竟然有陷入爱河而不知的时候。” “砰!” 进忠冷下一张脸,把进保推了出来,然后直接关上了房门 “行行行,我走,我走还不成吗?” 进保翻了个白眼,但他并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扒着进忠的房门苦口婆心起来。 “你可要好好琢磨清楚了。咱们是没根儿的太监,可别把一颗心,真丢那不值得的小宫女儿身上。还是好好搂钱,日后认个干儿子,老了有人记挂才是正经。” 进保走了,庑房里又恢复了寂静。 进忠躺在床上,之前雪鸢在时悉心保养的辫稍被压在胳膊下面他也丝毫不曾在意。 “陷入……爱河?” 嗤! 不会的,不是这样的,不要瞎说。 他一个太监,怎么会有胆子喜欢皇贵妃。 魏嬿婉的教训他还没尝够吗? 他只是出于感激之情,才总是格外关注并担心皇贵妃。 没错,就是这样……! 弘历最近的喜事是一桩接着一桩。 先是金玉妍那儿传来了孕信,已经有三个月了。 再就是河南急报,说大雨渐停,水势已经得到控制。 且皇贵妃已经到达阳武附近,并且开始祈福。 当地良田中本快烂根的粮食又重新恢复了生机,甚至开始提前成熟。 如果能顺利成熟,那当地数万百姓都将免于饥荒,实在是天大的功德。 进忠看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不仅如此,他还有一点淡淡的自豪。 不愧是皇贵妃!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李玉突然进来通报。 他看着站在弘历身边的进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之前,那个地方本来该是他站的。 但是,皇上这一年多来对他愈发疏远不说,还更加重用起进忠来。 现在他这个师傅和曾经的徒弟,地位竟然反转过来,实在是倒反天罡。 “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