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此时跪在地上,心里已经把李玉骂了个狗血喷头。
刚才他看雪鸢要走了,就不禁走神瞅了一眼。
没成想李玉这厮竟趁他不备,扯了一把他藏暖炉的袖子。
一时不慎之下,这暖炉就滚落了出来。
上面雪白的皮毛沾染了地上的灰尘,变得灰扑扑起来。
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被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暖炉是奴才……”偷拿的。
“这是本宫给他的。怎么了?”
进忠猛地一下抬起头。
皇贵妃你怎么能?
你这样若是引得皇上不满可怎么办?
雪鸢面色淡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气定神闲地坐回了方才的位子上,可以说是一丝惊慌也无。
弘历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把这种东西给一个太监?”
皇贵妃可从来没有送过东西给朕。
李玉也在边上煽风点火:“皇贵妃,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若是想抬举进忠,赏些银子便好。送暖手炉,亲近了些吧?”
“嗤。”雪鸢听到这儿一个没忍住就冷笑出声。
“皇贵妃笑什么?”
弘历面色不佳。
他觉得李玉说的对。
这暖手炉天天被皇贵妃捧在手里,日日摩挲,怎么能给到一个太监手上。
“臣妾是在笑李玉公公。有个成语是怎么说的来着?贼喊捉贼?还是掩耳盗铃?”
“皇后娘娘都能给你跪伤了的腿亲自上药了,本宫赏个暖手炉,岂不是小巫见大巫?”
!!!
眼看弘历的目光阴沉了下来,李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瞬间和边上的进忠排排跪了。
“李玉公公,你自己说。是掀开裤子光着腿让皇后娘娘上药亲近,还是本宫给了个暖炉亲近?”
雪鸢并没有就这样放过李玉的意思,反而还继续火上浇油。
“皇贵妃可不要信口污蔑。奴婢是皇后娘娘的掌事宫女,从未见过娘娘给李玉公公上药。”
容佩看情况不对,立马跳出来帮李玉说话。
“你才伺候皇后几年?”
雪鸢睨了她一眼,手上拨弄着新拿的另一个暖手炉。
这个外面套了一层黑色的皮毛,显得她手指更加白皙了两分。
“说来也是巧。本宫身边的珊瑚曾与延禧宫的一个宫女是同乡,这宫里杂七杂八的消息本宫也就顺耳听说了一些。”
“据说当年的皇后娘娘还是娴妃,就公然坐在延禧宫正殿的大门口给李玉公公上药。李玉公公,这是真的吧?”
李玉惊慌地将头磕在地上,对着弘历拼命解释。
“皇上明鉴。当年奴才被王钦罚跪,皇后娘娘是同情奴才,并无其他意思。”
弘历本就不信任李玉许久,现在得知他竟然在那么早就与如懿亲近,两人之间还发生过这种事,更是觉得难以忍耐。
他一脚就把李玉踹倒。
“既然皇后对你有上药之谊,你素日里又总向着皇后说话。那从今日起,你就到皇后宫中伺候吧。”
李玉趴在地上,一脸的茫然失措。
他一开始是想让皇上对进忠不满,自己也好想办法重新讨得皇上的信任。
可现在,怎么自己连御前总管太监的身份都弄丢了呢?
不行!
自己倒霉了,那进忠就更不能让他得意了。
“皇上。皇后娘娘的脾气您是知道的,她同情弱小,心有大爱。即便那天受伤的不是奴才而是别人,娘娘也定会出手相助。”
“可是皇贵妃就不一样了。她送进忠暖手炉绝对是有拉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