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夜色下,飘飘絮絮的鹅毛大雪纷纷落。 屋内,在床上,顾南枝翘起脚趾头,搂着张厚厚的棉被不停来回翻滚,整个人开心到扭拧成麻花藤的状态。 “嘻嘻……” 她安静一阵,热闹一阵,偶尔会发出些极其诡异的甜笑声。 不知情的人乍眼一瞧,还以为她精神病二次复发,急需送进‘慕尼黑大学精神病学系’进行深切的临床治疗。 可顾南枝知道,她确实是病了,患上了重度恋爱病。 不过,无需治疗! 心脏扑通扑通跳,满脑子都在回味着两人刚才在雪地里热吻的画面,还有对彼此告白的那阵熟悉嗓音。 从初中开始,顾南枝就不乏追求者,收到的表白更是数不胜数。 那些男生求爱的方式五花八门,但每一次都离不开‘我爱你’三个字。 顾南枝都听腻了。 曾经,她一度误认为,这三个字是新时代老掉牙的表白套路。 她打死也不会说,更不想听别人说。 可是……她的哥哥不是别人! 她恨不得他每天说,最好早上出门说一遍,晚上回家再说一遍,然后深深拥吻她…… 越想越觉得甜,她不禁弯唇一笑,在一片甜丝丝的幻想中,不知不觉呼呼睡了过去。 当傅既琛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 明晃晃的灯光下,女人纤细的两手搂着张棉被,脚下夹着半边抱枕,打横侧躺在一张宽敞柔软的大床上。 她粉黛未施,一张素净的脸美得出尘,嘴角微微勾起,笑容痴迷,还时不时发出些软糯糯的梦呓声“你就再说一遍嘛……早上要说,晚上也还要说……” 傅既琛不知她梦见了什么,颀长的身影站定在门槛边,隔空感受着她传染过来的温声笑语,不觉也跟着笑了笑。 关上门把,放轻脚步音,慢慢来到她的身边。 这么静静瞧着她,竟发觉她一点都没变,还是跟小时候一样,睡得歪七扭八,一点淑女该有的模样都没了。 傅既琛并不急于端正她的睡姿,而是站在床沿边,不动声色看了好半晌,才不疾不徐弯下腰去,拨开她一端的长发,小心翼翼抱起她,将她粗鲁的睡姿给一点一点耐心纠正过来。 忙完这一切,他仍未离去。 厚实的手掌捧着她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在那里轻轻摩挲,拇指尖挨到她的黛眉,触到她的鼻尖,最后流连在樱唇上。 触感柔软有些许冰冷,一时让他联想到方才彼此在雪地里唇齿相缠的画面,心田一阵阵酥麻流淌而过,没忍住,又吻了上去。 原先他打算,今晚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想要亲自询问她。 可在街头行走间,他竟分了心神,把这件事给忘了! 等他从书房忙完,关掉视频会议,才后知后觉醒起这件事。 这时,顾盼盼都已经睡了。 看来美色诱人,终会使人心盲,他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出息了。 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是怕他会担心吗? 这种事,她不说,他就更担心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回国后?还是更早之前?这事顾伯伯知道吗? 她记性那么好,平常一副笑兮兮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患上某心理疾病。 越想,心就越乱。 顾盼盼不说是她的事,可傅既琛不能袖手旁观,等着她开口。 于是关上房门,他立即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号码。 “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帮我调查一件事……” * 之后的几天,顾南枝没闲在家,每天早出晚归,甚至比傅既琛过得还要忙。 起因是,她在那日的第二天约了徐医生见面。 徐医生看了冉师妹发过来的病例,就劝她“南枝,你难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