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盯着桂英深沉地开口“我也给你整了个礼物。”
老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衣兜里掏出一条二尺长的红绳子,高举在空中抖着卖弄。
“你老嫌我没给你过过生日买过东西,你说人家白毛女他大还给白毛女扯过二尺红头绳说我啥也没给你弄,看看!瞅瞅哈!标准的红头绳,你量量够不够二尺?”老马拎着绳子在空中摆来摆去,点着下巴瞪圆眼睛,几人早笑得合不拢嘴,连犯困的漾漾也起了劲头。
“这什么呀?”仔仔挑了下绳子惊呼。
“白毛女的红头绳,哎呀……”致远笑着解释,一出口笑散了刚搜到西西弗斯一杯热饮八十块的惊愕。
“你哪来的这绳子呀?这是细布条吧!”桂英站起来接过绳子举在空中,两手拽了拽,还带点弹性。
老马指了指漾漾,嘿嘿一笑,耸肩张嘴,点头不语。
“是不是她那个短袖?”桂英摸出了手感,大声问。
“嗯嘿嘿……早穿不上啦,娃儿一穿那个肚脐眼露外面,回回套衣服勒得颡(脑门)疼,还冷!我寻思扯了算了,给你弄个红头绳,还能回收利用。”老马说完,一家子又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好好好!谢谢谢谢!”桂英抖着从女儿衣服上撕下来的红绳逗漾漾玩。
“你的礼物呢?”隔了会儿桂英眯着眼问致远。
“我……我没买,时间紧。”致远小声回复。
“你是忘了吧!”桂英三分真生气三分假生气。
“是忘了是忘了,这不买蛋糕了嘛!”致远挠着头不好意思。
桂英低眉一看蛋糕,好心情顿失大半。几人吃完后蛋糕还剩了一半,致远将蛋糕收进冰箱里,开始收拾桌子。老马抱漾漾回屋哄她睡觉,仔仔见状提着饮料也回房了,想给爸爸妈妈一些独处空间。
“哎呀我明早上班还得坐地铁。”桂英撒娇式抱怨。
“车呢?”致远面不改色提着心问。
“晚上跟朋友喝酒,喝多了,没办法开车了。”桂英拍着肚子还是很胀。
“你喝酒了?我都没闻出来。”
“果酒!日本的,还挺好喝的,芒果酒、青柠酒、荔枝酒啥的。”女人说完打了个嗝。
“你们几个人呀?你最后打车回来还是……同事送你的?”致远不经意地打听。
“没几个人,两个人哈哈!”
“上次那个吧!送你回家那个?”
“嗯。最近公司好多事,大事情,在办公室里又不能说,憋得难受!我跟那个王总聊了好多内幕呐!”
马桂英玩着头绳浑身平静,好像在聊对门邻居的事儿——一些无可无不可的鸡毛蒜皮。何致远愣了一下,他震惊于又是那个男人,欣然于桂英如此敞亮的谈话。可想起一百六的两杯饮料、上千元的生日蛋糕,还有那人经常送她回家、陪她喝酒、跟她聊共事,何致远心里再宽容还是有些不舒服。
“什么大事呀?非得在外面聊。”一分钟后,致远转移话题。
“真不是一般的事儿,最好的结果是一切如常,我还是马经理;最坏的状态是公司倒闭,我重新出来找工作。”马桂英如实说。
致远一听这么严重,放下抹布起身盯着桂英。桂英见话题太过沉重,现在已经晚上十点了,今天还是自己生日,不想再提公司的事情,于是摇手摆头。
“算了算了不聊了,晚上和王总聊了很久,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身的。累了,真累了,不想说话了。”
“行。”
致远扔完纸盒子和垃圾,回到餐厅,夫妻俩蓦地无话可说。桂英只关注他今晚是否在家住,致远在找离开家的理由,夫妻俩各怀心思。男人的原则是一定要找到工作,倘今晚留下来,他可能会再次回到过去的状态。悸动的空气、掀天的尴尬,桂英不想再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