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佛,还不改色心。
伏青骨对心元问道:“不知心元大师几时动身?”
“拿到佛骨即可归院。”说着,心元忽然转头对颜恻道:“颜恻少君,贫僧见你颇有慧根,又与佛有缘,可愿随贫僧同归浮屠禅院参禅?”
“去浮屠山?”佛骨舍利对浮屠禅院归之向往,令颜恻不由自主地点头,却始终难以违拗他纨绔本性,很快又摇了摇头,找了个借口推脱道:“只怕颜崟施主不答应。”
心元道:“此事好说,只要少君点头,贫僧会替你说服颜崟掌门。”
伏青骨的眼睛将颜恻刮了个来回,愣是没品出心元所说的慧根,莫非是她眼光不够清奇。
正当颜恻为难之际,莲心拿着药单与笔来找他画押,这才脱身。他也没细看药单,胡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莲心拿着药单去找孔方,兰覆来到门前请人,“颜恻少君,还请入室候诊。”
颜恻朝二人说了声“失陪。”,起身快步朝屋里走去。
“阿弥陀佛。”心元盯着颜恻的背影道:“摘得了佛骨,断不了佛缘。颜少君,此时与我归去倒罢,留驻红尘反生魔胎,终是害人害己。”
颜恻脚步略微一顿,跨进了房门。
心元摇头。
伏青骨闻言惊异,听这心元和尚的意思,是说这孔雀不入佛门,必生祸患?
随即又想这花孔雀往日作为,又觉和尚言之有理,这般风流成性,花心滥情,于女子而言,可不就是祸患么?
“伏施主。”
伏青骨回神,打趣道:“怎么,难道大师觉得晚辈也有佛缘?”
心元却道:“伏施主乃红尘之人,自该归于红尘。”
怪事,颜恻放纵声色,流连风月,竟与佛有缘。她孑然一身,两手空空,反倒成了红尘客。
伏青骨趣问:“大师此言何解?”
心元道:“识空心不空,入不了我空门。”
伏青骨笑意凝固。
“前尘可抛,孽债难了。”见她仍有疑惑,心元继续解道:“伏施主天生性灵,而性灵太盛之人,多生情祸孽债。师生之恩,手足之情,生死之义,男女之爱……别人欠你,你又欠人,理不清,还不尽,也放不下。唯有归于混沌将其销尽,方可偿尽这一世情,一身债。”
伏青骨不赞同地,“大师此言差矣,而今晚辈既无师生、亦无手足、也无生死至交,更无男女之情,何来亏欠,又何来偿还?”
“你是你么?”心元一针见血。
伏青骨哑然。
心元微笑,“你若是你,便不会来此。”
伏青骨叹气,“您知道了。”
心元道:“贫僧知不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不知?”
她确实不知,不知真正的灵晔是个怎样的人,亦不知伏青骨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人无知,而无畏。”心元光可鉴人的脑袋,犹如一盏明灯,引照前路。“知其所以,而后敬之畏之。人往往是在学会畏惧之后,才能做出正确的抉择,譬如澹溟,譬如你的三名师兄弟,也譬如真正的你。”
真正的她,指的是灵晔。
手腕上传来的刺痛,让伏青骨顿时回神。
白虺:“赶紧将这个大和尚赶走,本大爷被他念得头晕。”
伏青骨莞尔一笑,随后对心元感激道:“多谢大师提点,晚辈明白了。”
心元回了她一个佛礼,心中却暗道,这分明是一知半解。
罢了,人各有缘法,该明白之时,自会明白。说得再多,该走的弯路,一段也不会少。
伏青骨暗忖,心元和尚想提醒她,休贪一时之安,应当回归本真,调查出真相,背负起责任,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