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羌烙打了个寒颤。
凌霄支着下巴,斜靠在椅子上,鄙夷道:“凭你们一群邪魔歪道,觉得自己吞噬了童子精血和修士内丹,便能赢过本尊?简直白日做梦。”
羌烙此次确实栽在自以为是之上,他得了这颗魔心,吞噬的不止是童子、修士,还有同族。
当他发现剑阁安插在赤火宗的探子后,便故意让他放出消息,将计就计引剑阁之人前来,好猎其内丹,谁知引来的竟是凌霄。
羌烙依仗着自己的不死之身,又吞噬了那么多人的精血修为,自觉凌霄不会是他的对手,谁知竟低估了凌霄,这才吃了大亏。
这男人不仅修为深不可测,动起手来简直就是个疯子,落在他手上,自己的不死之身简直就是酷刑。
凌霄对枯禅问道:“枯禅大师,你见多识广,可知这魔心到底是什么东西?”
“魔心,顾名思义,便是天魔之心,所以你才杀不死它。”枯禅道:“除魔心外,还有眼、耳、鼻、舌、身,如今现世的有眼、身、心,耳、鼻、舌,尚不知散落于何处。”
凌霄问道:“眼和身在哪儿?”
席玉自本命阵法中,化出海晏图,“魔眼,被封印在这海晏秘境中。”
“魔身呢?”凌霄不满,这人属蛤蟆的?说话跟吃蚯蚓似的,咽一半留一半的。
席玉指了指外头的青牛,“魔身就是那青牛的崽子,如今由我小师叔看管。”
“你小师叔?”凌霄转了半晌才明白他说的是谁,“灵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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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蕖堂后院。
“不行。”楚屿芳罕见的疾言厉色,她抓着伏青骨的手臂道:“你回雷泽,岂非羊入虎口?”她略略一想,又白着脸问道:“难道是因为我?”
“稍安勿躁。”伏青骨见她乱了阵脚,忙拉下她坐着,“你且听我慢慢跟你说。”
楚屿芳稍稍定色,听她能讲出个什么理由。
伏青骨道:“我做这个决定,乃顺势而为,并非仅仅是为了个人。”
楚屿芳显然不相信。
“纵观整个局势,无论是我,还是仙门百家,或是寻常百姓,所面对之危机,其症结所在皆指向雷泽。”伏青骨面容沉静,“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要解决问题,就得先面对问题,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去做这件事。”
楚屿芳依旧不赞同,“可是这太危险了。”
伏青骨反问,“即便不去,谁又能保我安然?”
“我……”楚屿芳想说自己可以,却发现自己根本开这个口。
她且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给伏青骨添麻烦已是大幸,又何来资格谈护佑?
伏青骨拍了拍她的手,继续道:“紫霄雷府与魔族勾结,企图瓦解仙盟、吞噬各派。我屡屡与他们作对,早已被其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而封元虚对我更是穷追不舍,甚至不惜派出十二使追捕,如今十二使折损,难保他不会亲自出马来拿人。”
她眼底闪过冷芒,“所以,与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楚屿芳心头堵得慌,半晌才问道:“这是你一个人的决定,还是同他们共同商定的结果?”
“此事,知道的人越多,牵绊越多,所以除你之外,我并未告诉任何人。”
“包括席玉仙君和小白?”
“嗯。”伏青骨点头,随后道:“不过以席玉之多智,大概也已经猜到了。”
“那白师兄呢?你也不告诉他?”
“他心思单纯,也藏不住事,告诉他便等同于告诉了其他人。何况,说与不说,对他而言也不重要。”
楚屿芳不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