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道:“莫要逞强,当心自毁元神。”
“师父,别、答应他!”云述想起伏青骨在斋堂前问他,愿不愿意随她回雷泽的话,在此时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他吃力道:“巫危行,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很快,他又变得面无表情,换做巫危行对伏青骨道:“他说得没错,我是不简单,师姐可会因此而畏缩不前?”
伏青骨催动真元灌入于云述识海,助云述将巫危行的神识逼退,在其神识消失地刹那,她冷道:“我会如何,你很快就知道了。”
一阵缥缈地笑声回荡在驿站中,“好,那我便拭目以待。”
撂下这句话,巫危行的声音消失在了晚风之中。
伏青骨撤去灵力,云述霎时犹如被抽去筋骨,软跪在她面前。
许久后,他才找回力气,对伏青骨问道:“师父,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在啮雪原救了我?”
伏青骨简单调息后,对他道:“这话你该去问钟遇,是他将你带出的啮雪原。”
钟遇?云述想起钟遇将伏青骨的消息出卖给封元虚,唾弃道:“他背叛了您,又能是什么好人?”
云述想起自己、钟遇还有訾藐之所作所为,不免为他们也为灵晔感到悲哀,“我们都不配做你的弟子。”
钟遇终究是为自己担下欺师灭祖的骂名,伏青骨替他辩解道:“好不好,总归是救了你的性命。”
至于他们三人配不配为她的弟子,每个人心中自有评判,她不想为之费神。毕竟时光东逝无可挽回,当年的她也无法未卜先知,收的会是怎样的弟子。
或许,就像枯禅所说,一切皆是缘法,一切皆是孽债。
往后,总有缘尽之时,债清之日。
“师父,若是你一早便知道,我是巫危行故意埋在你身边的祸根,你当初还会收我为弟子吗?”
“不知道。”
云述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却又觉得这个答案由她说来,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的师父从来都不是一个耽溺于过往,去做种种无谓假设之人,她的眼睛始终目视前方。
而他呢?裹足不前,执迷妄想,以至于堕落成魔,如今再无回头之路。
他从未看懂她的志向,也从不明白她所行之道,因此与她终究只能各行南北从此殊途。
血泪划过云述苍白秀丽的面颊,使他看起来可悲可怜。
他望着面前的伏青骨,却觉得与她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也无法跨越的天堑,让他再也回不到她的身边。
悔恨之意油然而生。
早知今日、早知真相如此,在太初剑阵中,他定不会离开她,而是安安稳稳地待在她身边,哪怕只是作为一名寻常弟子。
伏青骨忽然对他说道:“你方才在反抗他。”
云述沉溺于绝望之中,一时没听清她的话,“什么?”
“方才巫危行操控你之时,你在反抗他,并且成功了。”
“那是因为师父相助……”
“不,若你无此意志,我纵有化神之能,也不能替你违抗契主。”
云述不解,“那又如何?”
白虺翻了个白眼,然后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软脚虾就是软脚虾,这还不能领悟,难怪如此废物。
伏青骨解开白虺的封禁,对他说道:“全力向我攻击。”
“啊?”白虺不情愿道:“万一伤着你怎么办?”
伏青骨从容道:“你伤不着我。”
白虺的眼风恨不得将云述给扫到天边去,他咽下一股气,闷闷答应道:“好吧,你当心。”
随后,将白小缺推向一旁,化出一柄剑,蓄力刺向伏青骨。
锋刃破风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