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无论是非黑白,他都要做到极致,也要全盘掌控,不知不觉中,握在手里的不仅是贪欲了,而是爬满偏执藤蔓的欲壑,阴暗也不堪,卑劣也偏激。
从前对此,迟奚祉倨傲自若、不屑一顾,直到遇到了元知酌,他才第一次正视自己的罪孽和肮脏,他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俗不可耐。
元知酌弓起腰肢,想要躲开他的触碰,远山黛眉轻轻蹙起,呜呜咽咽地求饶道:“陛下再纵容纵容我。”
不见效,她继续下着猛药,嗳声暧气,整个人娇气死了,“夫君,我嗓子好疼,头也发昏。”
迟奚祉瞧着她赔笑的脸,假的要死,笑容却没几分真情实感,若是遮住她的嘴巴,如花似玉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的笑痕。
暗笑了下,迟奚祉如了她的意,只是左手的指侧有一下没一下地揩在绣了凤凰芙蓉的心衣上,哑声警告道:“既然生着病,那就老实点。”
像是案板得了一口水上的鱼,元知酌终于能喘上一口气,她卸了腰肢的力,懒懒散散地偃卧回榻上,悄声嘟囔道:“叫我别扫兴,又让我老实,天下便宜都是——”你家的。
骤然,迟奚祉再次俯身欺近,吓了元知酌一大跳,她雾着水汽的杏花眸躲闪,很是害怕地举起被绑的双手挡过去,阖目喝道:“你别过来!”
过了半晌,她感觉到手腕上的桎梏被松开了,微微睁眼,余光便窥视到迟奚祉已然施施然起身,他回望了她一眼,狭长的凤眸中尽是得逞的笑意。
他故意耍她的!
元知酌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立即坐起身来,刚褪下去的红晕又烧起来,低眸扯开手腕上松松垮垮的丝绦,重新系回腰间,垂眸不再去看他。
迟奚祉站在榻侧,慢条斯理地将衣领间解开的玉扣一一扣好,盯着她垂下的脑袋,嗓音愉悦道:“这朱砂若是变色丹墨,绘出来的芙蓉当会更漂亮。”
他说的是她脸上的芙蓉花,芙蓉一日三变,从浅入深,画在人皮上,随着体温而变浓艳,也别有滋味。
入骨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