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却又阳奉阴违,他开在城东的字画店来往官员络绎不绝,如今他和皇后娘娘也走得近——”
怕就怕其心不忠,不给点惩戒,会得意忘形。
一个社会最底层的穷酸书生,入朝之前还只是在闹市给人算命说书的无名小辈,偶然走运进到杨宗门下,锋芒毕露时,恰巧又被新帝遇上,天时地利人和,再凭借一张“甜嘴”,自然也就一步步爬到了皇帝身边,成了风光无限的红人。
说得好听是有才学、有情商,八面逢源、讨人喜欢,说得难听就是马屁精、顺风倒。
邬琅自然也明白他主子不是昏庸之主,他出声不是提醒,只是疑惑而已。
微风卷过华盖,一道阳光照在迟奚祉薄薄的眼皮上,略微不适,他皱着眉睁眼,撑着脑袋的长指遮在眼睑上,漆黑的瞳仁沉降,没有透入一丝光芒,
“解闷儿的燕雀而已,你记得他的出身地位,他自己更忘不了,没有任何的根基,却唯有一身的好本事,这是要招大祸的,你猜他有没有给自己算过一命?”
迟奚祉眉眼悠悠一动,短促轻笑,“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只有牢牢抓住最粗最大的一棵树,才能保证自己能在争名夺利的洪流之中不被冲走。”
周遭的风止下来,迟奚祉垂眸,转了转指尾的细戒,唇角的笑有些冷漠,“墙头草顺风倒,但这样人的一定会忠诚于施舍他一寸立身之地的施恩者,他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朝堂里,多少人是忠心耿耿,多少人是唯利是图,不言而喻。
做事的人把事板办漂亮了,迟奚祉也不在乎这些人的小心思,提点两句,再顺水推舟,对他而言利大于弊。
邬琅面上会意,隐隐带了些笑意,应下便不再多问。
“邓蕴祥。”迟奚祉沉声道。
“奴婢在。”邓蕴祥小跑着过来。
“去皇后那。”迟奚祉唇角勾了抹似有似无的笑,却有些阴冷。
唱戏的解决了,听戏的也得让她长长记性,借他的势可以,也总应该对他这棵大树忠心耿耿才是,别太有恃无恐了。
邓蕴祥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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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