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嘴角,意态炎凉,下颌挂着的汗水滴落,他散散慢慢地开腔,指尖却感受着她还不清醒的意识,“那就别叫了。”
此时,一侧落空了的锦被里忽而冒出了动静,轻细的一声狸奴唤从榻间传来,接着就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一双半睁的异瞳犹如光泉,懵懵懂懂,又亮又闪。
玳瑁最是好亲近的狸猫,几日下来,一见元知酌,小短腿跑得飞快,离得近了,它又放缓步子,歪着脑袋便乖乖巧巧地贴上去,用它那高翘的尾巴扫过元知酌的皮肤,通了灵性般讨人喜欢。
这小家伙一叫唤,床榻间旖旎的气氛散了大半,迟奚祉的兴致也被扰得无几,抵着元知酌舌面的长指在她的脸上揩了揩。
“真败兴。”而后微微敛了力,迟奚祉沉郁的眸光侧睨了眼寅宝,似笑非笑地诘问,“朕是不是得立个规矩,不许这猫儿上榻?”
元知酌缓了缓不稳的气息,抬手推开了迟奚祉,将不整的衣袍拢起,背对着他往软榻的里侧挪了挪。
听了他的威胁,元知酌眼疾手快地抱起寅宝,把它往怀里藏了藏,不同意他的话,“寅宝的猫儿房还没有建好,夜里冻寒,它日子尚小,刚离了娘亲,睡在我床上也踏实。”
迟奚祉觉着眉心跳了跳,伸手帮她穿衣,“它和你睡,那朕呢?”
元知酌单手环起那狸奴,将它往内侧拎了拎,跪坐的膝盖也往塌里面移动,自己也跟着狸奴进去了些。
她穿得不算稳当的衣衫从肩头滑落,露出一大片雪肌,后颈处隐隐还残留着一个新鲜的牙痕,微微起伏的蝴蝶骨如是断翅,显山而不露水,分外勾人。
她将猫儿放好,侧过锦褥给它盖上,接着回过头拍了拍床榻外侧空出来的一半地方,理所应当道:“呐,你就睡床外头,床够大,多一个猫儿,再多一个你也不算挤。”
迟奚祉伸手将她脱落的衣衫带回去,闻言短促地笑了下,平静的眸子难掩戏谑,微微带了点揶揄:“那是不是该夸你不偏不倚、雨露均沾?”
元知酌困得很,她强睁了睁困顿的眼皮,烟视媚行,“不多说。”
入骨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