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里摆的银针和蜡火,凌厉的眉尾挑了下,片刻问道:“怎么想起来要穿耳?”
说着他屈指碾了碾她光滑完整的耳垂,骨节分明的手冷白如瓷玉,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她透润的耳珠微微泛起一点绯红,漂亮的像是断头在雪地里的芙蓉。
“朕喜欢你现在的模样。”迟奚祉盯着她看了阵,“没必要听旁人三言两语就受这罪。”
“可我今日就想要穿耳。”元知酌今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试试,不想被迟奚祉随口一句就驳了兴致。
“平时里朕还没使多大劲,皇后哭着喊疼,今儿胆子倒是颇大。”迟奚祉意态轻慢,讲不出是喜还是愠,他的指尖稍稍下滑,摁在她耳骨后的一处牙痕上。
昨夜新留的印子,凹陷很深,怕没个三四天消不下去。
元知酌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站着的迟奚祉,她心神一动,拉住他随意撩勾的手,笑脸相对,“要不陛下帮我穿耳?”
——
迟奚祉坐在玫瑰椅上,元知酌缩在他身上,侧着脑袋靠在他的肩窝里头,斜瞟的余光看着那双匀称修长的手。
火光的另一边是暗影,他关节抬动时带起手背上的青筋,起伏的皮肤光打下阴影,骨感又有张力。
帘外暑气燥热起来,室内红纱如涓涓溪水,清凉的刚刚好,像是瓷釉撞上青梅,绿意明媚又不扰人。
银针烧过烛火,迟奚祉的指腹捻着转了两圈,明黄色的焰心轻轻晃动。
他会雕功,穿耳对他而言没有什么难度。
元知酌暗暗地盯着,她颤了颤长睫,不自觉地往迟奚祉身上攀了攀,温凉的发鬓蹭过迟奚祉的下颌。
而后,默默地,元知酌攥紧了他手臂处的衣裳。
“害怕了?”迟奚祉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转动腕骨,慢悠悠将银针收了起来,轻描淡写道:“害怕就不穿了。”
元知酌原本攥着衣衫的手拦住他收回的动作,抿唇道:“没怕,就是你别故意磨我,你看得我心慌。”
“心慌?朕听听。”迟奚祉作势埋头到她的心口,似乎真的想要听听她心慌不慌。
“你别打岔,速战速决。”元知酌没了耐性,打了他一下,慌张的面色有些冰凉。
迟奚祉低笑意更甚,又带着三分宠溺的意味,“好好好。”
入骨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