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蒋欢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后来……”
刘大锤咬了咬牙根，说道：“后来，村子里每天都会有猎物出现，直到庄稼有了收成。但是……神仙要求俺们每半年就要献上一个姑娘作为祭品啊！
村里的人为了不再挨饿，只能把姑娘送进去。他们也曾经去过庙里查看情况，可是送进去的姑娘第二天竟然不见踪影了！”
蒋欢冷着脸，质问道：“你们就没有产生过疑问吗？每年送两个姑娘，其他人家的姑娘难道就舍得这样牺牲吗？”
刘大锤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他无奈地说：“怎么会没有人质疑过呢？曾经有人试图反抗，可是第二天，村里一大半的土地都枯萎了！俺们又能怎么办呢？！”
蒋欢没有回答，心中却暗自思忖着：他既然愿意向自己坦白这些事情，想必也是知道自己并非本村之人。再联想到村民们对待玩家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深思啊。
“你们祸害本村人也就罢了，可我们这些外来者又算什么？凭什么要为你们的生存付出代价？更可恶的是，为何要牺牲我们的性命去拯救你们村里人的生命？！”
刘大锤被这一连串的质问惊得手抖了一下，原本佝偻的身躯又往下弯了几分。
果然，如他所料，眼前的女子并非村子里的人死后变成的鬼魂……
刘大锤根本不敢抬头直视蒋欢，只能低头轻声地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道出。
“起初，一直都是献祭村子里的年轻姑娘。然而，有一天，村外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而被选中要献祭的那户人家舍不得自家女儿，于是、于是……
从那以后，大家都开始效仿这种做法，要么抓来外来的人充当祭品，要么到外面去找个姑娘，骗她说要带她回村成亲，最后……”
说到这里，刘大锤忍不住捂住脸庞，用力地搓揉了几把。
“不止如此吧？”
蒋欢对他还有隐瞒颇为不满，直接将村里的遮羞布扯下。
“如果来的人多，但是每半年只需要献祭一个，那么其他的姑娘呢？你们是怎么对待的？”
刘大锤浑身一震，嗫嚅着嘴唇，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蒋欢围着他慢慢踱步，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隐藏在深处的真相。
“是关起来了吧？而且肯定不会被好好照料，说不定还会因为害怕她们逃跑而打断她们的手脚，不给她们饭吃。更有些龌蹉的畜牲……”
说到这里，蒋欢猛地逼近刘大锤，身上散发的阴寒气息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些畜牲甚至会把她们当成发泄欲望的工具，让她们怀上孩子后也不让生下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骨肉被打掉……然后再经历一次又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
蒋欢笑了，笑容冰冷而残酷，眼底却充满了无尽的寒意，那声音低沉而阴森，就像是从地狱传来的恶魔低语。
“你说，是不是这样？”
刘大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他瞪大眼睛看着前方。
深藏在心底的阴暗和秘密就这么被人放在光天化日之下。
此时此刻，刘大锤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些曾经无意间目睹到的场景，让他无法说出一句反驳的话语来。
“是……”
终于，刘大锤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么一个字，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发出如此简单的音节。
尽管承认了村子里发生的那些令人作呕的事情，但是刘大锤却感到内心轻松不少，一些原本难以启齿的话现在也能够轻易地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