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上面盯得紧的犯人,又被批了可以进来探监的,不少牢头狱卒都会多少收点好处,也在探监的时候给个方便。
像这种大抵是死刑的,老母亲来探监,见一面少一面,人之常情,行个方便,似乎也说得过去。
可事关聂泉,鲁春耘就十分关注,虽然探监这事不归他管,他还是慢悠悠地走过,甚至在后面杵了一阵子,他似乎听到聂泉的未了之事是容若梅。
这与自己没什么关系,整个聂家,除了车夫大哥哪有什么好人,也或许自己这样的人就没人在意过。
从上到下许多人都知道他在经历什么,和他一样的仆人就算了,自身难保呢,但那些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主子,也不会有人管的。
这位夫人或许也是可怜,也是自身难保的主子,但既然都只管着自己,那他又何必管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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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瑛与贺掌柜在茶庄偶遇,与宋瑛曾经的担忧不同,贺掌柜只要聂泉买凶杀人且容若知确实死了,这事就算是大功告成。
至于京兆尹是否能将真凶抓获,他并不在意,他承诺的事办了。就算将来查到些煽风点火,不断推动的事,他一个商人,见南风文火了,投些钱进去想赚更多而已。
人抓到了自然更好,没有后顾之忧和隐患,那个被欺负的小厮应该也可以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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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瑛的担忧是因为完全不知道贺掌柜是如何行事的,直到京兆尹破了案子抓到了人,把她和怀安请去交底,她听了整件事的始末才放了心。
想想上辈子,自己与贺掌柜两人的际遇,如今到底是不一样了。
两人偶遇,互相见礼后,寒暄两句。在外人眼里,贺掌柜老来得子,消息爆出后再见面的人总难免要先恭喜这个。
宋瑛微笑道:“听闻贺掌柜最近顺风顺水,正是人逢喜事,我这声恭贺倒是晚了。”
贺掌柜忙道:“哪里哪里,正是恰逢其时,借护国夫人吉言,同喜同贺。”
两人心照不宣,就此别过。
宋瑛心里惦记娶孙媳妇的事儿。
起初是陛下中毒而亡,国丧,想到这儿宋瑛还是有些难过,内心里叹口气,自然原定娶孙媳妇的日子要重新选。
而后她想趁着国丧再死一个容若知应该不打眼,又被怀远救下。
接着是三郡受灾,流民四起,怀远赈灾,现在容若知死了。是不是得等一年?
按本朝的规矩,国丧是三个月,在国丧期间内死去的人,孝期不必超过国丧。
而平日里,父母去世一般三年,祖父母去世通常一年,民间百姓有时过了春节也算一年。
宋瑛打算去庙里问问,自己牵挂的小曾孙,还能不能来了。自从自己重生,神怪奇诡之事也信了几分。
宋瑛求了签,想找高僧解签,一进去见个小和尚踮着脚尖往功德箱上贴纸。
“高僧已醒,快来排队。”
这什么意思?算了,先捐着香油钱排着吧。
不一会儿里面出来一人,见到宋瑛十分羡慕地嘀咕了一句:“这老夫人运气真好,一来就赶上了高僧。不像我们等了许久还是个代班的,也不知这签解得对不对。”
后面又出来一人:“香油钱只收七成,你怎么不说呢?听说这个代班和尚解签好着呢。我看我们也是赶上好了。”
这俩人走了,小和尚对宋瑛施礼道:“施主,请随我来。”
宋瑛随他进去,不像前面的佛堂因为有高大的佛像、帏幔、又香火袅袅而显得昏暗,这间屋子不大却有两面开着极阔的窗户,阳光布满房间,通通透透的亮堂。
宋瑛见这高僧坐于桌案之后,似有将醒未醒之态,自己落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