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宴眼神复杂,甚至还有些闪躲不敢看江晚柠的眼睛。
他扭过脸去,声音有些含糊,“钰哥儿一个小孩子,你与他计较什么,他出口恶言确实有错,以后我定会亲自教训他的。”
说罢,他转身看向钰哥儿,皱眉道,“钰哥儿,快向你嫡母道歉,她贤惠大度,你以后万不能再如此骂她。”
得,一顶大帽子直接扣她头上,想让她就此作罢。
前日求她帮忙向皇上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态度,薄情寡义的过河拆桥之辈,简直令人作呕!
自钰哥儿开口骂贱人之后,他发现大家脸色齐刷刷变得非常难看,平日里宠爱他的家人和那些不认识的族人们也都脸色铁青地盯着他看,太祖母还说打死他,他被吓得小脸儿煞白。
于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了。
老夫人一听,立刻心疼了。
“好好入族谱的日子,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动不动喊打喊骂的,把我乖重孙都吓哭了,钰哥儿快到太祖母这里来。”
她伸手把钰哥儿招了过去,搂进怀里,轻声安抚了几句。
又赔笑着看向族人们,“怪我平日里没有教导好这些小辈儿,让大家见笑了。”
七叔公冷哼一声,心里实在看不惯,竟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老夫人。
林致远倒是点头跟着笑了笑,笑得也十分勉强。
其他族人们更是一动不动,一副与他们无关的表情,生怕沾染上什么是非和晦气。
江晚柠眸色冰冷,讥笑道,“如此说来,我今日被一个私生子当众骂贱人,是讨不回公道了,七叔公林三叔,众位叔伯也都做个见证,他让我滚,那我便滚,这侯府我可待不起,万一哪日被一孩子拿刀抹了脖子,那也是他年纪太小,不能与之计较。”
此话,说的算是有些重了,但也不无道理,毕竟有些孩子教不好,今日敢骂人,明日就敢打人,后日便也杀得了人!
老夫人一听,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指着江晚柠道,“江晚柠,你这话分明是要给钰哥儿安一个不孝的罪名,你安的什么心?”
林谨宴咳嗽一声,连忙劝道,“祖母, 您快别说了。”
再胡搅蛮缠下去,闹得大家面儿上都不好看。
他想起自己还有诸多地方需要江晚柠帮忙,于是向前一步,软了语气道,“晚柠,是钰哥儿不对,但你话也不能如此说,你若觉得钰哥儿没规矩,以后便把他交给你管教,不过你放心,他还是庶子。”
江晚柠挑眉讥笑道,“你觉得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我还会做吗?”
“教导的好,便是钰哥儿聪慧能干,教导不好,有些人便会说是我不用心教导,故意毁掉孩子,是也不是?当初替你出征,让你能够安心在侯府念书准备科考,你是怎么做的,你转头和老夫人的侄孙女儿厮混在一处,两年时间你倒是用心给我准备了一个孩子,这份儿大礼份量不可谓不重,明明是你薄情寡义辜负了我,整个侯府又有谁真正体恤我的艰辛,帮我说过一句话?”
林谨宴一时语塞,无话可驳。
杜明娇噙着泪水,当着大家的面儿“扑通”跪在江晚柠面前,委屈道,“姐姐莫要生气,都是娇娇没有管教好下人,让那些碎嘴子在钰哥儿面前搬弄是非,娇娇代他向您磕头道歉。”说着,她立刻“哐哐”磕了两个响头,又咬着唇接着哭道,“宴表哥辜负了您,全是娇娇的错,娇娇爱慕宴表哥一时情难自禁,才酿下大错,姐姐是打是骂娇娇都认,还请姐姐原谅宴表哥。”
说完,她已是泪水涟涟,还不忘再多磕两个响头。
到底是被林谨宴宠入骨子里的女人,看她如此维护自己,他不禁心存怜惜,将人扶了起来,搂入怀中。
江晚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