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唐睢不辱使命》,原文“匹夫之死,血溅五步”的后面,却是被他刻意隐去了“伏尸二人,天下缟素”两句。
“没什么不一样的!执政若死,那也是值得天下缟素的!”李峰此话是在暗示他是知道原文的,虽然没正面反驳张耒,却是借此话题发挥,进一步支持了林剑的观点。
“哼!当真若是如此,光是杀掉那几个奸贼又算得了什么?两浙、福建还有两广的海贸得全封锁了,如此昏庸的天子皇帝,凭什么稳坐在皇宫里收取这东南地区巨额的海贸赋税?那可都是我们神蛟军出生入死,平定了海盗的功劳。依我看,陆地上的事情,我们不管,但这东南沿海的规矩,也该变变了。至少这些海贸的赋税,可都得我们收走!”宫十二却是想着如何才能平息心中对此的愤恨。
“正好让这次出航的战舰,试一试格致院最新的一代火炮!”李峰淡淡地说道。
张耒、陈师道一是无法说服另几人,二也是都担心着秦刚下落不明之事,胸中自然是郁闷不已,却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阻止那几人的报复行动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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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想要做什么?”议事厅的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人,神色严峻,语气冷静,但却十分镇得住厅里的众人,原来正是秦观。
“见过秦议长!”宫十二立即率先行礼问好。
其余几人也立即上前见礼。
“都免礼!说正事。”秦观不客气地一摆手道,先是质问宫十二,“今天的会议可是宫右丞主张召开的?”
“呃,正是。”宫十二却是有点意识到不妥之处,赶紧加以说明,“主要是中原传来的消息关乎秦执政的安危大事,在下情急之间,的确也是忘了通知议长了!”
“忘了通知?应该是根本就不把大议会放在眼里吧!”秦观重重地哼了一声后,说道,“若是本议长再晚来一些时间,你们是不是都已经开始点将起兵了?”
听了此话,宫十二与林剑这两个最激进的主战派都惭愧地低下了头——他们的执政院右丞、军事院廷尉等职,原则上,都是由大议会选举推荐后才得任命,而且大议会还曾通过决议:凡是涉及到两支舰队、指挥以上的军队调动,必须要报经大议会同意。而他们刚才所讨论的行动,早就过了这一标准,甚至称得上是要举全岛的军力而出了。
不过,不仅仅宫十二没有去想到这条大议会的核心决议,就连在这里开会的诸人,都也没有去细细想过。原因则在于,他们一直就没有把这个大议会当一回事。
秦刚当时在流求这里力主成立了大议会,大家除了对他决定的盲从以及信任之外,更多的认知,似乎认为这只是给秦观安排了一个脱离琐碎事务后的一个合适位置。
反正宫十二就是这么认为的,而现在的惭愧,也并非因为其他,只是感觉今天的会议没有能够邀请秦议长来听一听而已。
但是,关于大议会的职能、目的甚至原理,秦观却是与秦刚有过深度的讨论与交流,他已经非常清晰地理解为何要在传统的执政院之上叠加这个大议会,它决不仅仅只是宋朝官僚所推崇那种层叠堆架的掣肘政治,而是希望由此改变流求岛依旧完全中心化的权利机制,哪怕这个中心就是他秦刚个人的绝对威信。
而且,流求也并非就铁板一块,在总体共识之下,还是小小地分出了三大流派:
一派是以赵驷为精神领袖,林剑等军人所代表的神居派,他们出自高邮神居水寨,对秦刚的任何决定是无条件服从,他们的倚靠基础是军队里的士兵;
再一派是宫十二与李峰为代表的苍梧派,李峰虽然出自高邮,但是却是在处州格致院成长起来,与宫十二等人有充分的共同识,也是一起最早来到流求岛进行最初的垦殖开发,内心一直以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