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之一眼看过去,便吓了一跳。
此时的黎钧平背着的大捆的木柴,那木柴似乎比他的身体还要大。
他的脚底的鞋子磨破了,露出的脚趾也渗透出了血迹来,身上衣裳脏的很,满是灰尘和树枝划伤的口子。
要知道,这两天不让他们去给二少爷家做活,几个孩子的衣裳他们自己都清洗过了,虽然还是破烂,但都是干净的,如今他这幅样子,显然是不对劲儿。
姜暖之将孩子身上的柴火给拿了起来:“怎么了?摔跤了吗?”
将柴火拿了出来,才发觉绳子已经将他的肩膀磨的破了皮,好些地方已经露出血肉来。
姜暖之忙着吹了吹他的伤口:“疼不疼啊你?”
黎钧平只觉得身上一轻,愣了一下,抬头便对上姜暖之满是心疼的眸子。
还没等回神呢,他已经被的抱着坐到了马儿的后背上。
对他来说,扛起来十分艰难的木柴,她一只手就给提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安顿好了木柴,自己被她圈在怀里,往家走了。
淡淡的皂角香夹杂着微微药香传来,是完全不同于爹爹的味道,黎钧平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娘亲,你是不是生气了?”小宝珠坐在最前头,偷偷的回头看姜暖之。
她不说话,宝珠敏感的察觉到姜暖之情绪不对。
黎钧平听了话,皱起了小眉头。
什么时候,他的妹妹已经在喊她娘亲了?
姜暖之瞧着两个孩子都似乎在瞧她,她吐了口气:“对不起,我是在和自己生气。”
“是我没注意到。以后柴火的事儿我想别的办法解决。你别自己进山砍柴了。”
黎钧平愣了下,看了姜暖之一眼,抿着唇道:“我身上的伤不是砍柴弄的,是抓野鸡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
说着,将手上的野鸡拿给姜暖之瞧。
想了想,又道:“我会将衣裳洗干净,我会缝衣裳,这个衣裳还能穿的。”
所以,你别生气。
良久,姜暖之都没说话。
黎钧平也抿唇不语,不一会儿,却察觉一个温暖的手覆盖在他的头上,轻柔的揉了揉。
“傻孩子啊。”
姜暖之并未多说什么,回到家中便是连忙检查黎钧平的身体。
瞧见他的腿,当下倒吸一口冷气。
“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怎么不早说?”
黎钧平抿了抿唇:“已经不流血了。”
“若是伤口割的不是这里,而是割到了动脉,你就死了知不知道?”
姜暖之连忙给他处理伤口。又见他身上脏污太多了,索性端了热水来给他擦洗。
“我我我,我自己来。”
姜暖之不觉好笑:“你身后的伤口你瞧不见,我给你清理,然后你自己脱了,去外屋洗,洗好了,换上我给你们买的寝衣。”
姜暖之今日她给几个人都买了寝衣,这衣服制作简单,不过就是几片布,系上绳子就是了。
寝衣不算贵,大人的五十文一套,小孩子四十文一套。这料子不算亲肤,但是好歹比寻常的衣服舒适宽松,姜暖之买了五件,那人最后只收了二百文。
如发炮制,给黎小二也是洗个大概,让他自己再去外头清洗。
到了小宝珠,姜暖之索性给她扔小木头桶里头酣畅的洗了一番。
孩子们的头发是重灾区,这时候小男孩小女孩都是束发,只是他们几个的头发显然好久没打理了。
姜暖之又泡了皂角水,一个个的给她们洗好头发。
等几个人都酣畅的洗了一番,就用了两大锅的水,白日里头存的,几乎都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