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就已经谈不上突然性了,留从效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他防备我大唐之心,比防备刘汉、吴越更甚!如此贼子,岂能留之!” 干掉清源军节度使,政治意义上,是消除了“国中之国”的现象,保障南唐的主权统一。另一方面,泉州、漳州的地理位置太重要了。 出海口啊,出海口! 怪不得后世的俄罗斯拼命争取克里米亚,一切都是为了黑海的出海口。 “元清,下令三军,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强行军赶赴尤溪!” “遵命!” 一转头,李煜又看向徐铉,这大概也是徐铉第一次随军出征,整个人蔫头巴脑的。 “徐卿,身体如何?” 徐铉强打精神,说道:“臣无事,殿下吩咐。” 没事儿才怪。李煜穿越而来,原主虽然养尊处优,但身体底子不错,加上自己“物流人”的牛马精神,跑这么远勉强能支撑住。徐铉一介文官,马都骑不利索,实属为难了。 “稍后,还要你给钱俶写信。” “还写?” 一路上,李煜没少给钱俶写信,一开始是打着郭宗训的旗号,“恳求”吴越出兵,协助攻打南汉。李煜当然知道,依吴越国的尿性,除了暗地里下刀子,绝对不敢。然后,信的内容就越来越不客气,开始讽刺揶揄,果然不出所料,钱俶还是“只读不回”。 这次,李煜要写一封信,不管钱俶回不回,甚至说,不管他信不信,吴越军队都得动弹一下。 “没错,写一封信,但不是我写给钱俶的,而是留从效写给我的。” 那叫伪造! 李煜要伪造一封信,以留从效的名义,说明要趁南唐军队进入岭南的机会,清源军将攻打吴越的福州。 演戏要逼真,信中还要隐晦地传达出“真实理由”,是因为留从效不愿意与南唐军队产生瓜葛,担心被“假道伐虢”,因此借口“清源军与福州发生冲突”。 这样高难度的文书工作,非徐铉这位“善辩之士”莫属了。 这是李煜的“离间计”,但相比林仁肇的“离间计”,则要简单很多了。 一方面,清源军节度使留从效确实对福州有所企图,当年“三家分闽”的事情,本质上是闽国内讧,吴越趁机夺走了福州,留从效作为闽国的“本地人”,夺回福州在情理之中。另一方面,福州李弘义也是闽国降将,他与留从效关系密切,加上福州商人经常要借道清源军的地盘,前往南唐,又存在利益关系。 所以,只需要稍微“挑拨一下”,吴越钱俶一定会严加防范。 再加上,此刻留从效应让董思安在德化、仙游、莆田一带增加防守,双方只是都没有越线而已。 届时,李煜只需要将“留从效的信”转发给钱俶即可。 老钱啊,你看,留从效这小子憋着坏招呢,我可没把你当外人,直接就告诉你了,你快帮忙吧! 还是那句话,不在乎钱俶信不信,只要保证他看到信! 李元清听完李煜的计划,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说道:“太子殿下,为何不假戏真做?趁着清源军与吴越狗咬狗,一举拿下福州!” 李煜摇摇头,说道:“不行,还不是时候。” 李元清不服:“这是为何?据末将所知,福州李弘义本就是闽国降将,即便到时候吴越兴师问罪,我等也有理由。” 李元清口中的“理由”,就是为闽国后裔出头,如今,王氏一族大部分人都在金陵,情况与楚国后裔马光赞类似。 “只从军事角度考虑而已,如今,沈承礼手握吴越军权,这个人在泰州围剿杨信时的表现,你们也应该有所耳闻。” 吴越从未经历过大的战争,国富民强、军力强生,贸然开战对南唐不利。 “不是不打,是时候未到,再说——”李煜冷冷地说,“福州算什么?吴越钱俶,早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