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良言还是颔首出了门。
说是请姜衡雁用晚膳,汝乔不过唤厨娘在她的小厨房里煮了两碗阳春面。
“娇娇请我吃这个?”姜衡雁看了看眼下的阳春面,笑着问道。
汝乔点点头,道“你天天山珍海味吃惯了,小妹请你改善改善。”说罢汝乔自径开动。
汝乔说的不错,靖国公如今说是当朝第一权贵也不为过,他靖国世子的吃食又怎会马虎。
如今着一碗阳春面,倒也新鲜。
“娇娇不会,就请我吃一碗面那么简单吧?”聪明如他姜衡雁,他一早便猜到了,汝乔或许又事问自己。
见兄长开口,汝乔也不扭捏,直直问道“隔壁的敬怀王府怎么停工了?”
姜衡雁闻之一愣,随后收敛神色低声道“敬怀王住宫里。”
住宫里?她还是头一次听说封了王的皇子继续住宫里。
汝乔不解,但直觉告诉她,不能再问了,再问便让自家大哥为难。
汝乔微微点头,随后安静吃面。
直到两碗空空,玉盘高照,两兄妹默契的没再说话。
送走了姜衡雁,汝乔便洗漱沐浴。她浸泡在半人高的浴盆里,浴盆水汽氤氲,好似惑人的妖气,让她脑里不断浮现姜衡雁说“敬怀王住宫里”时的神色。
竟然有些……怪异?
自家大哥她理解,姜衡雁露出那等神情,便说明,这件事不正常。
赵璃已经封了王,还住宫里,这本来就不正常,可偏偏她感觉不是这种不正常。
到底不正常在何处,却又捋不清思绪,思来想去,汝乔只觉脑袋生疼。
她酥手捧起一把温热清水覆在脸上,又想起今日赵璃在屋里同琼阳……
气不打一处来,汝乔摇摇头,想他做什么,担心他做什么,他可用不着自己担心。
晚间,汝乔躺在温软的闺床上,手里捏着温润的平安扣,昏昏睡去,陷入梦里。
赵璃纵马而过,惊起黄沙漫漫。他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的嫡皇子,却跑到西地这一毛不拔之地受罪,纵使大漠遇险,迷途无导,他脸上的坚毅从未消散。
风沙骤起之时,大漠石隙里,赵璃掏出怀里两颗精细、透亮无暇的绿宝石,放在手里细细品摩。
他看的入神,一震风沙又起,拼命灌入他藏身的石隙,赵璃逃离不及,竟然被漫天黄沙掩在了这石隙里……
“吱呀――”一声,将汝乔从梦中拉回,她攒着心口,大口喘气,竟又被一个梦,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吱呀――”又一声,原来是窗扇开了,汝乔撩开薄被起身,正要去掩关窗户,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替她拢住了摆动的窗扇。
顺着望去,却见赵璃一身玄衣,同夜色融在一起,烛光如豆,隐隐只将他衣袍上的长莽绣纹勾勒出个大概轮廓。
“赵…赵璃!?”汝乔被他吓得后退几步。
赵璃面色清冷,视线规矩,一点也没看她素色寝衣下掩藏的诱人身躯。
“嗯”赵璃清清冷冷的应了,好似擅闯闺房的人,不是他。
“你找我有事吗?”汝乔见他清冷,以为有事,便问。
赵璃抬了抬眸,轻声道“我今日,冤枉……”
汝乔一愣,感情他敬怀王大半夜闯人闺房,就为了告诉她,他今天冤枉?
若不是他面色俊逸如常,汝乔都要怀疑赵璃被人掉了包。
见汝乔不说话,赵璃凝眉道“我当真……冤枉。”
汝乔回过神,她似乎看见赵璃耳朵上,染上淡淡的红晕……
“我,我知道了。”
两人皆是支吾,一时间,屋里陷下静匿。
屋外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