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酒肉就上来了。
这酒是县里酒肆买的,陈书佐吃肉喝酒好不畅快。
而邓当几个人也在下面招待奉迎,推杯换碗。
总之这顿酒,大家是喝得是酒酣耳热。
见氛围差不多了,赵三老趁机问一旁的陈书佐:
“陈书佐,咱们乡的这次军输派役不知道能不能再通融通融。八十二丁都是咱们乡出,委实过重了。”
陈书佐将牙缝里的肉丝给拔出来后,听这话,若无其事道:
“这差事是上面安排下来的,这无论如何是改不了的。”
此言一出,整个氛围一下子到了冰点。
赵三老脸阴沉了下来,手里的箸子投到了案上,然后双手笼在宽袖里,一言不发。
他也是老卒了,手里的人命也不是三五条的。这一板脸,这杀气就腾腾往外冒。
而下面的邓当等人也恼了,其中一个蓄着胡的粗汉,直接拍了桌骂道:
“辣娘,好酒好肉弄给你,你就这样玩咱?惹了咱,一刀把你剁了。”
这下子知道赵三老为何让邓当去交涉了吧?全因其他人更是杀才。
这粗汉子猛的拍桌,直接将前头张伯、马仲两个给吓的扔了竹箸。而上首的陈书佐也是,也被吓得不轻。
他没想到惯用的吊胃口的法子怎么会失控,这个时候他多少有点醒悟,这帮人虽然是民,但之前可都是拿刀血战的悍卒。
这一醒悟多少让他对王功曹的谋划有了一丝担忧,觉得这帮新乡的复民可能没那么好拿捏。
打掉这份纷乱的念头,也有城府的陈书佐也板着脸,他对一旁的赵三老冷哼道:
“赵三老,这就是你们乡的待客之道?既然不请咱,这顿酒不喝也罢了,咱这就走。”
说完,陈书佐作势就要站起来。
这时候,赵三老也淡淡回了句:
“陈书佐,咱们新乡的五百户呀,都是一些才放下刀没多久的兵子,军中做派多了,都不会说话,你也多担待。总之呢,你要是能办这事,咱肯定不会亏待陈书佐的。还是那句话,咱们当兵的,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听了赵三老半是威胁半是下坡的话,陈书佐突然笑了起来:
“你看看,你们呀也是,总得等咱把话说完吧。咱刚说的那句话没错,就是这次让新乡去服役,确实是上面的安排,这一点咱肯定是变不了的。但这事也不是没有操作的,不然我也不会来吃这么一顿酒,是吧。”
见陈书佐终于开始说正题了,赵三老笼在宽袖里的手又一次伸了出来,他敬了一杯陈书佐:
“请陈书佐怜惜我新乡五百户,请知无不言。”
然后陈书佐就笑呵呵的和众人说了他的谋划。
具体事情是这样的。
这一次由新乡八十二丁转输到平舆的军粮一共是八千四百石。这么一大批的军粮是富陂两年的储备,都放在县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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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新乡的这些劳役丁去县里,随取随走。
但到了交粮地平舆后,事情就有点复杂了。因为这些军粮并不是送到同一个粮仓储备,有些仓既远不说,甚至还要排队入仓。
这一来二去,时间就容易耽搁。到时候新乡的八十二丁没准都在在平舆留个一两个月,这么长时间吃的用的都要自己负担。
但现在呢,他陈书佐可以帮忙操作,就是可以让你们将这八千四百石粮食全部交接在最近的一个粮仓,而且不用排队,直接入库。
这一前一后,得帮你们新乡省多少事呢。
说完这些,陈书佐就不说话了,让赵三老自己想。
那边赵三老在刚刚一诈下,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