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虽然不舍,但还是听命去找地方藏复合弓,但苏谨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大明的卫所不可随意调动。
而长淮卫在凤阳西北的中都留守司,就连杜知府也不能轻易调动,他们怎么会突然跑到凤阳东南的定远附近?
他们又是受了谁的命令?
“大人,这些土匪怎么处理?”
马三一句话,唤醒了还在沉思的苏谨。
苏谨眼神一凛,透出浓浓的杀气,麻利地从一个趟子手腰间抽出钢刀,杀气腾腾地向匪寨内走去。
此刻所有的土匪都已束手就擒,匪首王汉更是直接被孙威五花大绑,绑在了那面写着‘替天行道’大旗的旗杆上。
苏谨走到满脸虬髯的王汉身前,斜睨了他一眼,轻声问道:“你就是匪首王汉?”
王汉自知必死,并不畏惧。
当他正准备喊一句‘爷爷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时候,却没想到苏谨压根懒得跟他多说一句话!
‘唰!’
锋利的钢刀从王汉的脖子划过,瞬间就将其枭首!
马三在一边瞧着一愣:“乖乖,大人上辈子不会是个刽子手吧?这手法可真利索啊!”
扔下钢刀,苏谨擦擦溅到鞋面的鲜血,淡淡说道:“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凡是手上沾过血的,一个不留。”
“是!”
。。。
朱元璋带着长淮卫一路向南追踪,终于在东濠水南岸,濠塘山角找到了苏谨的踪迹。
听到回报后的老朱一愣:“啥?你说他不是逃跑,而是去山里剿匪了?”
“启禀陛下,斥候所探确实如此”,周继先双手抱拳,恭敬地单膝跪于马下。
“走,陪咱去看看。”
一行几百人的队伍很快来到濠塘山山脚。
老朱跃下马来,根据地上留下的踪迹,判断苏谨一行确实是进山了。
“怪了,他一个凤阳县令,跑到定远县来剿什么匪?”
得知苏谨并不是‘畏罪潜逃’后,不知怎的,老朱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
“陛下,要微臣上山去将那苏谨擒来吗?”
朱允炆一脸欢喜地抱拳:“阿爷,孙儿愿与周大人同去!”
朱元璋却摆摆手:“不必,咱就在这等着他。”
“阿爷不可啊,万一他从其他地方下山跑了呢?”朱允炆急道。
“跑?”
朱元璋冷笑:“这大明江山都是咱的,他能跑到哪里去?”
“陛下放心,臣即刻封锁此山,必不让乱臣贼子逃脱!”
朱元璋摆摆手示意他自去,但是心里却有些不满:“他苏谨到底是不是乱臣贼子,也是你能定的?”
‘砰!’
‘轰!’
远处的山上传来阵阵轰鸣,惊得朱元璋的马躁动不安。
老朱好不容易安抚好马,惊疑不定的看着山上:“这是什么动静?难道是火器?”
“这声响必是火器无疑!”
朱允炆面上不满,心里却大喜:“好啊好啊,你苏谨这是生怕自己死不了啊!
你可知地方州府官员私藏火器是什么罪名?我看你一会怎么死!”
时间缓缓逝去,天色愈渐昏暗,天边的最后一抹斜阳也渐渐落于远山外。
“大人!小的们已经查验完毕,这伙土匪都是盘踞在浮山一带的悍匪,人人手上都沾了不止一条人命,皆可杀!”
苏谨眼中杀机闪过:“全都砍了,将脑袋用石灰炮制制成京观,就给本官摞在这山上,以警后人!”
“是!”
孙威应下,转身就拖着一个土匪向校场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