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前面的马车在扬州城里七扭八拐,不多时,陈海几人就来到了一处气派的府邸门外。
陈海几人下了马车,只见陆大海的马车已经停好,附近除了一个下人模样的人站在那里之外,别无他人。
“几位请跟我来。”那下人见陈海几人过来,恭敬的开口说道。
“有劳。”陈海拱手说道。
“不敢不敢,我只是陆府一个下人,当不得几位大礼。”那人侧身躲开陈海的行礼,连忙说道。
那人并未带着陈海几人从陆府正门进入,而是沿着陆府的围墙一路走到侧门,方才从侧门进入。
从陆府侧门进入后,只见陆府占地辽阔,府内四处景色精致,各种美轮美奂的假山飞瀑,亭台画阁,陈海本以为扬州陈家的宅院已经是美到极致,但与眼前陆府相比,竟然还是逊色几分,心里不禁感慨陆家的实力非凡。
一直走到众人都有些累了,那下人才在一处庭院外站下脚步。
“几位,老爷就在里面等着,请公子一人进去吧,其他人请随我到偏房稍作歇息。”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陈海朝陈思思三人说道,“你们先去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陈思思、多宝儿和胡善功三人闻言点了点头跟着那下人走了。
陈海整理了下衣衫,随后迈步进了庭院。
只见偌大的庭院里青石铺地,四棵参天松柏分立庭院四周,庭院正中摆有一个雕刻有瑞兽图案的水缸,竟是用一整块花岗岩凿成,水缸内满是郁郁葱葱的荷叶,几朵粉嫩的荷花此时正静悄悄的矗立在荷叶上。院子很干净,脚下的青石板一尘不染,看的出来,下人们打扫的非常用心。
“来了,进来坐吧。”庭院尽头的房间房门是打开的,一个声音传了出来。
陈海听出是陆大海的声音,脚下步伐加快,走了进去。
“见过陆老板。”
“无需客气,坐。”陆大海说完便率先坐了下去。
陈海也不客气,跟着坐在了陆大海的对面。
“今日春风楼中,你说如果少数采购商垄断整个行业后,时间久了扬州的桑丝行业会遭到破坏?”陆大海开门见山,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问起了正事。
“不错。”陈海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么说?”陆大海皱眉追问道。
“敢问陆老板可是已经签了同意入会的字?”陈海并没有直接回答陆大海的问题。
“这是自然,商会可以约束不良丝商,打响淮南桑丝的名气,同时又可以收获金额巨大的订单,我实在想不出哪里有不妥的地方。”
“那陆老板为何还要找我来呢?”
陆大海面色一沉说道。“今日你在席间说的那些话,我感觉你是有的放矢,此处除了你我二人以外,不会有其他人,你且把你的见解都说出来,我知道你来扬州同样是为了桑丝一事;如果你说的有道理,我自会帮你。但是如果你是故弄玄虚,我也不会轻饶与你。”
陈海不理会陆大海言语之间的威胁之意,笑了笑解释道:“左家确实有些手段,今日之事基本已经尘埃落定,如此一来,扬州丝商会便掌握了淮南道的桑丝贸易大权。如果说商会正式成立后,与长安三家丝绸商签订采买协议等同于自己将桑丝的贸易权拱手送与那三家,不消数年,其他丝绸商在淮南采买不到满意的桑丝,自然就会去别的地方采买,到时候,淮南桑丝只能卖给蒲、白、张三家,没有其他选择,少数采购商一旦垄断,他们便能随意操控价格。价格低时,淮南丝商血本无归,蚕农也会失去劳作的热情,桑田荒废。价格高时,下游的绸缎制造商成本大增,要么偷工减料,要么被迫提高售价,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百姓不再青睐淮南桑丝。我以前看到一本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