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平梅坐在凳子上,颓废的很,直到亲眼看见婆婆从背篓里掏出一只野山鸡。
“娘耶,我滴个亲娘哟,你哪弄来的野山鸡啊?”
因为震惊,她站起来时,带倒了凳子。
嘴巴也张的老大。
“福宝听到有鸟叫声,喊我过去,刚走到那,就瞧见这只瘸腿野山鸡,都没费啥功夫就捉到了,不光这呢,你看背篓里装着啥。”
张金兰知道。
家里嘴巴最馋的,就是老二媳妇。
因此她时常逗弄孙平梅。
“这是....黄花蒿?娘,你们在哪找着的,我跟大嫂咋找不到呢,这玩意呼成饼子,可好吃了。”
孙平梅的声音,变得异常兴奋。
她觉得此刻仿佛回到过年那天了。
又是鸡又是黄花蒿,晚上还有相公他们买肉回来。
不,吃的简直比过年还好!
“别光看着啦,你拿去洗洗,剁碎用粗面摊成饼子,咱家福宝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黄花蒿饼呢,这玩意难寻,也就之前雨水多得时候才有。
对了,福宝想喝鸡汤,老大家的,把这只野山鸡拿去杀了,记得血单独放一碗,明天拿来炒着吃,把毛留下,晒干后我给福宝做个毽子玩,野山鸡的毛漂亮,做出来肯定好看。”
张金兰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忙活一上午,她累的腰酸背痛。
生了好几个孩子,又常年劳作。
身体留下不少暗病。
“阿奶,我给你捶背。”江福宝心思细腻。
一下就注意到阿奶身体不适了。
她悄悄走到张金兰身后,将小肉手握成拳头,给阿奶捶起背来。
“哎哟,奶的乖孙孙,咋这么讨人喜欢呢。”张金兰心都要化了。
她觉得孙女简直像观音座下的童女。
投到她家来报恩的。
中午,江守家带着孙子们从地里回来。
一进大门,就闻到了肉香。
本来就饿的肚子,现在咕噜噜直叫唤。
与亲娘嘴巴一样馋的江同土丢下手里的锄头,冲到厨房。
“娘,煮啥呢,咋这么香,大伯买肉了?”
他还以为大伯他们提前买肉回来了,所以家里才会有肉香。
“你饿傻啦?你大伯他们晚上才回来呢,瞧瞧,鸡汤!这可是靠福宝捡到的野山鸡,没有她,咱也喝不到,还有黄花蒿饼,你小时候吃过一次,还记得不,中午你小子要享口福了!”
孙平梅一边说话,一边嗅着鸡汤香味。
美的不行。
菜烧好后。
江家十一口人围着圆桌坐下。
张金兰和大儿媳一起,给每人碗中都发了一块饼子。
配上一碗鸡汤,香的鼻子都要掉了。
虽说熬这鸡汤,水放的太多,野山鸡,肉又柴,油少,味道略淡,可比起野菜汤,还是要好上千百倍。
每碗鸡汤里,都有鸡肉,不多,就一块。
只有江福宝的碗中,是完整的鸡腿。
“行了,开始吃吧,锅里还有一小半,留着晚上给大和他们吃。”
张金兰发话。
众人开动。
“吸溜吸溜——”
“嘬嘬嘬——”
“吧唧吧唧——”
堂屋里,难得没人说话。
吃饭声、喝汤声、吧唧声混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在专心享用美食。
咬一口软软的黄花蒿饼,再嘬一口鸡汤,鲜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鸡汤用小火炖了一个半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