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睡梦中的怀玉穿上衣服,穿点厚的呀,毕竟九月份了,都冷了。贾氏是一边掉泪,一边给孩子穿衣服。想想母子二人就此就生离死别了,这辈子再也见不上了,当娘的能不心疼吗?能不伤心吗?但是,还不敢哭出声来,怕惊醒了怀玉。给怀玉穿好衣服,在怀玉额头亲了亲,脸蛋上亲了亲,一咬银牙,又抱到大厅之上。
那这个时候,秦安也收拾好了。到自己屋里简简单单地收拾了一个包袱,里面塞了几两散碎银子,也不敢多塞,塞多了,一个沉,另外一个,太多银子路上不安全。就塞了几两散碎银子,能够走到幽州就行了。
老夫人宁氏利用这个机会,提起笔来给秦氏老王妃写了一封信,信中大意就是:家遭不幸,秦门只有这一条独苗了。望他姑奶奶您能够念在亲情的份儿上,把他养大成人。让他做什么,我们都乐意。就写了这么封信,交给了秦安。
这边贾氏把孩子抱出来,颤巍巍地又把孩子交给秦安。秦安抱在怀中,“噗嗵!”给老太太跪倒了:“娘啊!弟妹!你们放心!只要有我秦安的命在,我一定保护少爷平安无事!怀玉一定不会受任何的损伤!你们就放心吧!”
老太太哭着把秦安扶了起来了:“秦安呐,你是我们老秦家最大的恩人呐!您先是帮着老身我把太平郎抚养成人。现在又得烦劳你帮着把怀玉抚养成人呐。你这一辈子全交给我们老秦家了,我们老秦家愧对于你呀!”
“娘啊,您别说这话,我生是秦家人,死是秦家鬼!您和老爷待秦安天高地厚之恩!如果不是您和老爷,秦安我早就冻饿死在道边了。我用这一辈子也报答不了您和老爷对我的大恩大德呀!”
“哎呀,好了,好了,好了,好了!”唐弼说:“都别说了!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赶紧跟我走!一会儿,来护尔带着木笼囚车过来,再想走就走不了了!赶紧走吧!”
对于秦安也好,宁氏夫人也好,经历过了一次生离死别了。当年跟秦彝生离死别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匆匆忙忙就别过了。哪还有空说这么多话呀?“赶紧走吧!”老太太把秦安搀扶起来,往外一推。
秦安一咬牙,他毕竟是个男的,知道什么大什么小,抱起怀玉,跟随唐弼打开门就走出去了。
往外一走,门口站着傻子呢。罗士信一看,“嗯!老哥哥,你怎么把小孩儿抱出来了?嗯、嗯,赶、赶紧回去,外边挺冷的……”你说他傻,他知冷知热的。
唐弼一看罗士信在这里呢,赶紧转身冲老太太说了:“老伯母,赶快把士信叫到屋中。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为妙!否则的话,容易暴露!”
老太太明白,“士信,赶紧屋来,把门关上。”
“鹌鹑哥还抱着孩子呢。”
“你进屋。他抱着孩子出去转悠转悠,一会儿就回来!”
“嗯,嗯,好……嗯,嗯……”罗士信低着脑袋进了屋了。
老太太吩咐:“把门关上。”
“嗯,好,关门……”罗士信把门一关。
老太太说:“士信呐,你到这儿来。”
“嗯,嗯,娘啊,嗯,嗯,有什么事啊?”
“士信呐,一会儿啊,有人过来,让咱们一起坐几辆大木笼子车,把咱们装到木笼子里头。到那个时候,可不许你反抗!明白吗?”
“嗯,嗯,为什么……嗯……把我们装木笼子里啊?那是鸟儿待的地方。”
“对了,你不是说了嘛,人跟鸟一样的。这一次,也让咱们坐鸟车。”
“啊?我要不坐鸟车啊!那在笼子里头多不自在呀!”
“听话!人家把咱们装到木笼子里,是去长安找你哥哥。知道吗?”
“嗯?嗯……找我……黄雀儿哥呀?”
“啊,你不是挺想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