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在这孩子咋就这么不懂事啊!”
这是老韩第一次在我们面前露出一脸的愁容。
老韩媳妇大早起就给他打来电话,说是他家老三在学校里和同学打架,被派出所给带走了,让他赶紧回去一趟。
“嫂子有没有说孩子为啥打架啊?”
我把一碗瘦肉粥放到他面前,看着他问道。
老韩摇摇头,说道:“没说,”
“小三这么老实,咋会和别人打架啊?”
谢玉放下了手里的汤勺,难以置信的看着老韩。
老韩说:“谁他娘的知道是咋回事啊,你嫂子啥都不懂,说也说不清楚。”
我说:“那你吃了早点就往机场走吧,现在刚好赶到早高峰,别误了飞机。”
老韩闻言,问道:“你刚才回来的时候车上的人多不多?”
我说:“不多,我回来的时候还早,人不是太多。”
宋娇娇要赶上午九点半的航班回省城,我原本是要送她去机场的。
到嘉禾望岗后,她说剩下的路不用转车了,她一个人过去就行,于是,我就直接坐车回来了。
早起的地铁上确实不挤,一节车厢里只有几个人,很多座位都还空着。
我原本打算在楼下吃个早点,然后再回去睡个回笼觉,昨天晚上又没睡好,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昏昏沉沉的。
没想到我刚走到早餐店门口,就看见老韩拖着行李走了过来。
刚开始我还以为他要去惠州,后来才知道他这是要赶着回老家。
谢玉是最后来的,我和老韩都开始吃了,他才拖着行李箱不紧不慢的过来。
他今天要去深圳,在深圳待几天就去海南,然后从海南直接去南宁。
自从罗依依出事后他就没心思跑业务了。刀子嘴豆腐心的孙二娘和水多的阮思瑶都不能让他振作起来,整天一脸的颓废相。
我知道他是干不久了,也就是年前这最后一个月,过了年估计就不会再出来了。
天阴沉着,使人的心情也压抑着。老韩急匆匆的喝完碗里的粥,就拉着行李箱去了地铁站。
谢玉要了一份肠粉,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紧跟着老韩也去了地铁站。
我也没了胃口,剩下的大半碗粥不喝了,扫码付了钱,便回了旅馆。
老板娘应该是刚起床,头发扎成一团,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脑后,胸前的睡衣上还有点点湿印,应该是洗脸时把水溅在了上面。
我问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坐在柜台里面的老板娘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我正想问你呢,这么早去干啥了?”
“一个朋友赶飞机,去机场送她了。”
我随口说了一句就往房间走。
老板娘却在身后喊到:“别急着走啊,我买的灯到了,你帮忙装一下呗!”
“行,一个灯五十。”
我头也不回,跟她开玩笑道。
“装个灯就要五十块,你咋不去抢啊!”
她恨恨的说了一句,又接着说道:“我换件衣服咱们就走。”
老板娘在附近的小区里买了一套两居室的二手房,重新装修了一下,这几天正在安装家具和厨卫设备。
她知道我以前干过装修,每次买装修材料或者订家具的时候,就喊我和她一起去,说是让我给她把把关。
我前两天去小榄跑业务的时候,顺便带着她去古镇买灯,帮她省下了几百块钱。
老板娘虽然有钱,花起钱来却是精打细算的。她因为省了几百块钱,高兴的像个小女生,直接拉着我去灯具店旁边的快捷酒店开了间钟点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