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一进门看到就是,趴在桌案上脸色通红的陈三郎,看人睡着了轻松推了推:“上床睡吧,这样……” 随着霍英的轻推,陈三郎身体晃了晃,没有反应。 霍英提高声音,拍了拍陈三郎的脸,一股热气喷到手上,他惊了一瞬,手覆上额头。 滚烫! 霍英轻叹了口气,背起陈三郎往药房赶。 古代的药房兼具抓药看病两个功能,一般只要有病人就不关门,不像某些地方,到点关门。 一路上冷风吹的人打冷战,脖颈后的呼吸都是烫人的风,一路上抱怨自己,太不上心,才让兄弟受苦,哎! 也是因为自己是粗人,担心嘴笨不会劝人再勾的陈三郎想起不该想的。 原来想让陈三郎自己冷静冷静,可万没想到一进门是这种情况。 一进药房,坐堂郎中迎过了,不待霍英开口,以手示意不要出声,执起陈三郎两个手,同时号脉,然后点头示意把人送到后堂。 七手八脚把陈三郎放到床上,霍英跟着郎中去大堂,询问完病情,郎中富有深意地看着霍英。 “你兄弟似乎情智受伤,引发了身体里的病根,他好像以前受寒没养好,才又发病的。” 霍英不知道兄弟还有这么一劫,有点惭愧,“麻烦您给好好看看,把病去了根,我在此谢过了。” 郎中抬手,“哎!他是心病,还得心药医,家里人多上心把!” 然后不再理焦急的霍英,埋头开药,然后带着霍英到药柜前,吩咐药童抓药,特意提醒霍英, “这是个读书人。总发高热对脑子会有影响,要多注意!” 霍英连连施礼道谢,随着药童去煎药。 服药退烧的陈三郎,睁眼见陌生的房间,有些茫然,怀疑自己做了个梦,看到王瑾仪出嫁了。 勾了勾唇,觉得自己癔症了,两家过了彩礼,父母都见过了,旅行结束就开始装修新房了,她就是嫁人也是嫁给自己…… “你醒了?”霍英的问话打破了陈三郎的回忆。 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慢慢的思绪全都回来了。 自己和王瑾仪车祸后都穿越到了大启王朝,自己拼尽全力考上了秀才,改变了处境,接二连三地得到王瑾仪找了自己多年的线索。 还没等见到这一世的爱人,她居然要出嫁了! 想起了这些头不自然地开始痛! “兄弟你觉得怎么样了?”说着覆手试了试陈三郎的额头,然后出了后堂去请郎中…… 转天早晨,陈三郎身子还又软又懒,就慢慢跟着霍英回住处,霍英手里提着刚抓的药包,走在陈三郎身后。 看着陈三郎几次险险要倒,也没法扶一下,这支独臂还得提药没法搀人。 想到王瑾仪在这一世定了亲,陈三郎几乎一瞬回神。 是悲痛吗?不是,是气愤吗?也不是,是悲凉!是穿透身体的凉! 霍英摇头叹道:“这是什么事情想不开,伤心成这个样子。 你呀,凡事莫要太过伤怀,想开些,记住,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 陈三郎回头冷冷地看着他,霍英尴尬一笑:“不都说嘛,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话,你觉得你还能逃出世俗?” 陈三郎回身继续往住处走,既不反驳也不交谈,面上冷漠,心里仿佛是烧过的一片焦土,荒凉而又滚烫。 “我不信命!她是我的,我会把她找回来。” 陈三郎嘴里慢慢嘟囔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王瑾仪订婚的打击让陈三郎真如抽了丝一样,病情迟迟不见好转,整日关在家里除了吃药就是看书。 多亏还有个四兄弟木器坊,还有霍英,否则他连吃饭和住宿的钱都没有。 为了分散陈三郎的精力,霍英让陈三郎做些家务,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