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寄存处)
星期六下午。
陆玉珠刚从知青点赶上城。
她穿着父亲宽大的旧军装,斜挎着洗的褪色的军绿帆布包,走向招待所前台。
“春玲,你找我?”
“玉珠姐,你跟我来。”于春玲拉着表姐的手,进了走廊上最末尾的房间。
“累了吧,玉珠姐,先喝口水,住这间的同志已退房,你躺床上先休息一会。”
“我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咱们一起等长林哥。”
眼看着渴极的表姐,咕咚咕咚喝下了水杯里的水,于春玲满意的离开,顺手关上了门。
陆玉珠整了整跑得凌乱的麻花辫,而后倒在床上,美美的想着未婚夫谢长林。
可是大好青年一枚啊!
才24岁,就做了县晨光机械厂的,车间副主任……
片刻后。
浑身灼热起来,脑子都烧得迷迷糊糊,不由自主的解开了风纪扣,手指轻抚颈项……
忽然陆玉珠脑门刺痛,抓着自己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心慌莫名。
原来自己重生了。
重生到多年前,自己被下了药的这一刻。
因为自己长期在乡下,每个周末才能回城,谢长林早就背着自己,跟表妹于春玲搅到了一起。
又怕主动退婚,影响他的工作和前途。
两个人就使了阴招,在于春玲上班的地方陷害自己。
这个房间,早就被一个油腻的中年业务员包月了。
听到外面传来的说话声,陆玉珠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忍着不适翻身起床。
将自己的军绿帆布包斜挎起来,钻入床肚下面。
一只手在身上不断的揪着,掐着。
另一只手紧紧的捂着嘴巴,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异样声音。
随着门吱呀一声,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用脚勾上门。
将自己的公事包扔在床头,端起水杯,将剩下的水,咕咚一口喝了下去。
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包——过滤嘴的大前门,点上了一根。
烟雾缭绕间解开了皮带,三两下踢开了长裤,只穿了个四角花裤衩,仰倒在了床上。
突然戏腔上瘾,“又谈成了…一笔…好生意,明日里…找个姑娘…玩耍一番!嚯嚯哈哈哈……”
听到这恶魔一样的声音,陆玉珠闭上眼睛,惊恐的回忆起前一世的情景。
这个死男人叫高强,明明老家里有老婆孩子了,却在得手之后,贪恋上了自己的身体。
总是埋伏在自己上城下乡的途中,骚扰自己。
更在无人的时候,将自己拉入稻草田里,或者路旁的柴草垛里,蹂躏一番。
无论自己如何躲避,都躲不开这个恶魔。
直到回城之后……
不行!
这一世绝对不能。
跟他沾染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就在一声轻颤将要溢出喉咙之际,陆玉珠一口咬在手臂上,直到血迹渗出,头脑才微微清醒一些。
耳听的床上有轻微的鼾声响起,陆玉珠弓着腰,小心的将身上的旧军装脱下,塞进了军用旧挎包里。
一鼓作气的冲到门口。
这最末尾的一间,有个后门通向厨房,方便厨师外出采买。
正在忙碌的人,眼看着一个白衬衫的小姑娘一闪而过,谁也没有在意。
床上的中年男人咦了一声,翻身坐起。
见门关的好好的,马上将枕头边的黑色公事包抱在怀里,人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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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林刚来,就跟于春玲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