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午门,外围守着的士兵见她穿着一身红嫁衣飞奔而来,都吓了一跳,好在守着午门的将领早已经认出她的身份,才没出手伤到她,只上前横刀一拦:“徐大小姐,此处不可进!”
徐玉宁厉声喝道:“我乃圣上亲立的太子妃,今日我与太子大婚,皇宫我如何进不得?!”
守门将领是个粗人,口舌笨拙,当即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几经犹豫只好转身去指示上级。
徐玉宁单枪匹马,着一身红嫁衣站在午门外,被寒风吹透。
过了一会儿,守门将领回来了,同时来的,还有萧夺的亲信,以及三天前到东宫铺床的丫环玛瑙。
一见到徐玉宁,玛瑙一脸苍白地扑了过来:“……大小姐,太子殿下不好了!”
闻言,徐玉宁脑海猛得发出一声铮鸣,整个身体也好像麻了一般。
好半晌她才艰难地问出声:“太子在哪里?!”
“在——太和殿!”
徐玉宁提起裙摆失魂落魄地朝太和殿奔去。
彼时夕阳斜照,将太和殿照得越发金碧辉煌。
威严的大殿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笔直地立在殿内,遮住了徐玉宁的视线。
萧夺着一身铠甲背对着她,手里还握着先帝爷赐他的那把神月弯弓。
此弓足足有半人高,非臂力惊人者无法拉开,乃是极其霸道的武器。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头盔下一张英俊的脸亦染上了几滴血迹,看着十分妖冶。
他的身上,杀气仍在蒸腾。
三年未见,当初那个稚嫩单薄的少年郎早已脱胎换骨,魁梧的身材似一座无法撼动的高山,气势逼人。
他看着徐玉宁时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声音森冷得可怕:“你来得正好,去送皇兄一程吧!”
闻言,徐玉宁身形一晃,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朝远处的龙椅看去—一身新郎官打扮的萧行正斜着身体坐在金灿灿的龙椅上,此时大口大口的鲜血正从他的口中涌出!
一支利箭,从他的胸口穿刺而过!
徐玉宁脑海里“嗡”的一声,整个人如坠冰窟——
“萧行!”
徐玉宁拖着沉重的步子跑过去,将太子抱在怀中,瞬间泪如雨下,“殿下……”
太子见到她,黯淡的眼眸突地亮了一下,他全身都在抽搐,嘴里涌出来的鲜血将他身上的红衣染得分不清原来的颜色。
他朝徐玉宁用力地笑了一下。
太子萧行丰神俊朗,面如冠玉,有仙人之姿,他此时狼狈不堪,这一笑,有着说不出来的凄然。
他拼尽全力抓住了她的手,睁大了眼睛,喘着粗气艰难交代后事:“照顾好母后、元祚和兰……儿……”
话说到这里,倏然断了。
他整个人如同濒死的鱼一样在徐玉宁的怀里抽搐起来,嘴里发出咕噜咕噜之声,那睁大的眼睛似熄灭的烛火,失了光彩,不到片刻,他握住徐玉宁的手就无力地垂了下去。
徐王宁与太子幼时定下婚约,情窦初开时她倾慕于他,唯愿能早日嫁与他为妻,从此与他琴瑟和鸣。
可今日,她却眼睁睁看着他在她怀里咽了气……
抱着太子的尸首,徐玉宁“噗”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兆庆二十五年冬,皇太子萧行,薨逝,对外宣称暴毙。
——“既然来了,就不要出宫了。”——
皇上病逝,太子被弑,三皇子萧夺荣登大宝。
徐玉宁当天就被送到永宁宫软禁起来了。
彼时徐玉宁尚不明白萧夺这句话是何意,直到萧夺正式登基称帝,一道圣旨一锤定音:
“忠远侯府嫡长女徐玉宁才思敏捷,端庄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