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淮安行省的平章之后,朱振名下的所有产业自然尽数剥离出去,淮安行省名存实亡,只剩下几十艘破破烂烂朱振看都不愿看一眼的破船,以及几百老弱残兵……
这种情况下,余通海如何有颜面去跟朝廷要钱?
只要他张嘴了,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就是承认自己不如朱振。
既然当初是世家贵族支持他坐上这个平章的位置,那么现在余通海的破局之法,自然是要寻求世家的支持。
朱振问道“那金陵的世家显贵可不好招惹,以什么借口扣了人家的船货钱粮?那边儿就没要个说法?”
杨勋傲然道“要什么借口?这淮安现在就是咱们的地盘,想扣就扣,哪个敢说话?
即便是李善长都闭嘴不言,谁活腻歪了敢叽叽歪歪!
那些人都鬼精的很,看情形是不打算发言,反正捐赠这些东西是碍不过情面,既然捐了,就算还了人情,被水师扣押又关他们什么事?”
朱振心说你这不废话么,李善长那是国公船上的人,怎么可能帮别人说话?
而且杨勋好像有点膨胀……
只是不知这是他自己骄傲了,还是整个朐县上下都是这种心态?
便训斥道“胡闹!金陵的世家显贵都是国公的人,扣了人家的船货钱粮怎能连个交待都没有?任何时候,对任何人,都要讲规矩。”
杨勋有些尴尬,也有些忐忑,意识到自己有些忘乎所以了。朱振说的没错,规矩是要遵守的,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否则大家都不按规矩来,岂不是乱了套?
连忙说道“属下知错了,稍后便与指挥使商议,定然叫那些人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朱振点点头“想好了用什么借口没有?”
杨勋道“这个……还未想好。”
朱振想了想,说道“就说他们的货船涉嫌走私,想要将船上的货物钱粮运往东瀛,随便往船舱里塞些火器或者几套甲胄……”
杨勋目瞪口呆。
“这个……伯爷,太狠了吧?”
走私钱粮也就罢了,大不了就是抄没罚款,可走私兵器甲胄,那可是资敌的大罪,可以抄家了都!
朱振瞪眼道“应天的大佬知道咱们与余通海之间的龌蹉,却还要资助捐赠余通海,那就是未将本伯放在眼里。既然如此,就得不仅仅是让他无话可说,而且要给他足够的威慑!否则今日碍不过情面从而资助钱粮,明日是否就能资助兵刃,甚至派出族中战兵襄助?”
杨勋明白了,朱振这是要敲山震虎。
既然敢偷偷摸摸的资助余通海,老子就把你往死里折腾!往后谁还敢帮余通海,就得做好被朱振收拾的准备。
“属下立即就办,只是这位……您见不见?”
杨勋指了指外面,余通海还在院子里大叫大嚷的呵斥呢。到底是一路总管,又是国公身份,县公廨里的兵卒说得倒是挺狠,却也不敢当真动手。
朱振翻个白眼“他相见我就得见?他以为他是谁!出去告诉他,本伯旅途匹配尚未起床,要么就先回去,要么就等着本伯醒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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