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刚从场里收起的小麦,顶着烈日排了近三个小时的队才到近前,因为已经接近一日收粮的尾声了,所以库房里的小麦已堆积如山,验粮员要求我们将麦子拉到顶子上去倒了,父亲躬着腰拖不到一半就上不去了,那收粮员历声呵道,老头儿,这么老了还来卖粮,怎么不叫你儿子来呀?我赶紧上前想帮父亲抬起麻袋,然而,二百来斤的麻袋,对于我这个瘦骨嶙峋的小人儿来说,想搬动它,简直是天方夜谭,试了几下都没试动,父亲指了指我,对那个收粮的人说,我儿子太小了,弄不动啊。那人叹口气摇了摇头说,唉老的老小的小,算了,也不难为你们了,就地倒那儿吧。父亲千恩万谢的说遇到了好心人了。记忆里那些年卖粮的情景,年复一年没有怎么变过。
过去生产队的耕牛比较多,一般收完稻子后,地里没了什么庄稼,就开始散放了。那些散漫的牛儿,寻着水草丰茂的地方,自由觅着食,撒着欢。说水草丰茂,有些奢侈。记得小时候那些田埂中间行走的人多了,基本上没草,两边稀稀落落的些许草根,都被牛儿们来来回回的啃过无数遍,甚至被磨的蹭明发亮,迎着太阳远远的望去,就如纵横交错的银线般耀眼,哪里还有多少草啊?只偶尔见一坨坨牛儿那黑乎乎的大粪,特别显眼的散落在地上。农历九月底种完了麦子,疏理一下田沟,便没了什么农活,一些年长勤奋的男劳动力闲不下来,早起便开始拿着铁锹粪筐捡拾那些牛粪。转即便已是深秋,地里的麦子发了芽,田埂上为数不多的草也开始枯黄,那些牛儿便被人们拴在了草垛上,开始了圈养的生活,早起勤劳的人们便没了牛粪可拾,于是就开始寻找荒坡草地铲草皮来沤肥。但草皮是有限的,有些地方田埂过于窄小,就不能铲,实在找不到什么事可以做了,就扛着铁锹村前村后,各个田边地头的转悠着,也是一种消磨无聊光景的方式吧!
只因流年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