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末法时代,还有什么重器,能够镇压百万凶鬼大军呢?
童贯茫然了。
他茫然的向一旁挪了两步,站在了蔡京身后,让蔡京正面抗衡这百万甲士凶鬼的可怕压力——作为六贼之一,童贯可是深谙‘明哲保身’、‘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真理。
所谓的‘同甘共苦’,所谓的‘守望相助’,所谓的‘共同进退’。
呵呵,六贼中人,能有这样的‘真情厚意’?
刑天鲤看了一眼躲在蔡京身后的童贯,冷然道:“诸位,青苘殿下自愿来我黑珍珠港,贫道和殿下,素有几分交情。除非殿下自愿离开,否则,谁也别想从这里带她走。”
冷笑一声,刑天鲤望着蔡京轻声道:“贫道的手段,诸位也见识了。若是开战,贫道无所谓啊!”
南北两处岸防炮阵地上,有数十门大口径岸防炮齐齐开火,空包弹炸得山响。
刑天鲤很轻松,很无所谓的笑道:“这里是黑珍珠港,现在是东云人的地盘。这里有东云驻军三十万,有百万东云人可以随时充入军队。诸位就算再骁勇,再无敌,能扛得住百万大军围攻?”
“就算东云人战力再差,他们挡不住诸位。”
“这黑珍珠港,现在是东云人的地盘,打烂了,无所谓啊!”刑天鲤笑得极灿烂:“反正,又不会损耗贫道的钱!”
蔡京淡淡的看着刑天鲤。
他轻轻的,用很多人都能听清的声音,低声嘟囔道:“罢了,罢了,毕竟是大夏子民。我赵宋,却也不好越俎代庖,约束于你。哪怕,你小子再无礼,也该是大夏出面。”
蔡京转过身,看向了那十二条体积庞大如山的宝船。
“淮王呢?怎么不见动静?”蔡京叹了一口气:“这次的婚约,是你朱明,眼巴巴的拿着真金白银,带着稀世珍宝,求上我赵宋门来的。淮王才是正主儿,闹得这么剑拔弩张的,他在做什么呢?”
刑天鲤顿时恍然。
对啊,蔡京说得有道理啊。
婚约,婚约,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赵青苘不满婚约,带着两个侍女就逃了出来。赵宋、朱明,大张旗鼓的追到了黑珍珠港,那位和她有婚约,逼得她逃跑的人呢?
正中一条宝船上,一名身穿大蟒袍,看上去干干瘦瘦,背驮着,腰弯着,看样子谨小慎微一副下人做派,但是周身气息却冷冽、肃杀,黄昏的阳光照在身上,身边三尺内好似有一个黑洞,就连光线都黯淡了三成的老太监,轻轻的朝着蔡京挥了挥手。
“已经去请了,已经去请了,蔡公稍待片刻,稍安勿躁!”
蔡京抿了抿嘴,不吭声。
童贯则是突然笑了起来,他指着那船头的老太监,笑道:“刑天鲤,这位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你可听闻过他的大名?朱明,魏忠贤,魏总管,你可听闻过?”
童贯笑得灿烂啊。
刚刚他挨了骂,他现在点名了魏忠贤的名字,他是想要听刑天鲤也骂一骂这老太监!
刑天鲤则是呆了呆,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孤零零站在船头,周身光线黯淡,好似一抹鬼影子的魏忠贤,沉声道:“是魏公公当面啊?啧,你为朱明续命,不容易罢?都说你是奸臣,后世却是有人帮你翻案哩。倒是你伺候的最后一个皇帝,不是啥好东西!”
船头上,魏忠贤骤然一愣神,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刀,极冷厉的狠狠的在刑天鲤脸上剜了一眼。他‘嗤嗤嗤’的笑了起来,冲着刑天鲤指了指,曼声道:“有趣,有趣,翻案不翻案的,咱家心中,咱家早就是个死人了。嘿嘿,翻案什么的,无所谓的。”
“不过呢,咱家一看你小子,就觉得你小子生得相貌堂堂,是个正经好人。咱家一看你就欢喜啊?以后,有来有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