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啊,就几根竹子嘛,不至于,我不砍,总会有人砍,自己徒弟砍,不心疼。”
老人闻言,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除了你,哪里还有人砍?
算了,师傅也管不了你,你自己看着办吧,真到了砍光那天。
再说吧,大不了就不看了呗。”
易年就这么给老人揉着肩,嘴上说着:
“师傅,你放心吧,我以后只在需要的时候去砍,平日里就放在那,让你看着。”
老人也不再多言,享受着徒弟的按摩,晒着太阳,喝着茶水,望着竹园,安静靠在那躺椅之上。
易年看着师傅无事,按完了肩,和师傅说了声,到了后屋,把里面有些发潮的书,拿到小院的空场处,铺开晒着。
又看了看那自己背了有段时间的大竹篓,有些发旧,底部和边上有好几处破损。
想来应该是自己平时背的东西重了些,这大竹篓也有些不堪重负了。
想着刚才对师傅的承诺,有了微微脸红,不过很快也就消了。
去柴房找了把刀,在师傅无奈的目光中,顺着小路来到竹园,打开南面的小门,进了竹园。
青山山脚山上都没有竹子,只有这竹园之中,长着不少,易年也不奇怪,管它长在哪里,能用就行。
竹园里面的竹子看上去比外面的竹子黑了一些,而这黑色,感觉最近几年好像变得更甚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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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易年也不在意,还是那句话,能用就行。
易年看着着满园的竹子,挑了一颗粗的,拿着砍刀比划了几下,找准位置,狠狠砍下。
易年从小力气就大,现在又正值壮年,力气大的连那魁梧汉子章若愚都发憷。
可就是这么大力气的一个人,铆足了劲,狠砍下去,也只是在竹子上留下了一个不深的开口。
易年早就习惯这竹子坚韧,从小的时候就知道。
就是因为坚韧,做出来的东西也比寻常竹子做的强了许多,所以这么钟爱这里的竹子。
继续一刀一刀狠狠的砍着,不间断的砍了大约小半炷香的时间,这碗口粗细的坚韧竹子终于是断了。
易年扛起那竹子,出了竹园小门,向着小院方向回来。
此时院中的老人,看着那刚刚说完总砍竹子的少年这么会功夫又扛了这么一根回来。
脸上没有不舍之意,只是多了点无奈,随后也就释然了。
易年当然知道师傅总看那竹园,但绝不是喜欢,因为从没见过师傅打扫。
以前问过为什么,师傅说就是看看,它爱长成什么样就长成什么样,不必管。
又问,那我砍点没事吧,师傅说随意。
可能是近些年自己砍的多了,嘴上说着自己总砍,不过却也没制止过自己。
而看那竹园的茂密程度,想来也能用不少年,还是够师傅看个几十年。
易年回到小院,把竹子拉到临时把药架搬走腾出的空地上,把枝丫抽砍掉。
只剩那光秃笔直的主干,拿着大刀,在头里正中间用力砍下,刀在竹竿中游走,从头到尾,将竹子一分为二。
又把两份都分成了宽窄一样的十小份,用小刀轻轻剃去竹皮,把竹竿揉顺,编出竹篓的框架。
拿起那剃去的竹皮,就这一根木棍,熟练的轻轻磨着,直至柔软如丝。
老人的目光就这么落在易年的身上,看着那印象里还是个小小孩童的少年。
不知不觉间,已然长大的易年,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了易年一会,也不再看了,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刚刚又少了一颗竹子的竹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