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便知道河东裴氏代表着什么,在家族前途之上,只能妥协:“那······师父我要自己挑选!”
“好。”裴律师一口应下:“只要不拜师秦川子张楚,国子监夫子,随你选择。”
他也知道民学和儒学的赌约。
虽说明日过后,秦川子张楚怕是也将成为儒学之人,但毫无疑问,跟着他一个半路加入儒学的夫子,绝对没有什么好前途。
而且,还得罪了长安这么多勋贵,今后他自己怕是都自身难保,更别说为弟子裴行俭铺路了。
“阿兄,我知道了。”裴行俭答应。
不过说话间,正巧路过民学院子。
虽比不上圣师殿的豪华,民学院子看上去却也显得温馨至极。
裴行俭知道张楚,也知道民学,这些天民学做的事情也让他有些沸腾。
听着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小眼睛里有些好奇,但,很快民学院子就看不见了,他的目光被更璀璨的灯火充斥。
圣师殿中,此刻已是人头攒动,已经没有多少空位了。
大家相互寒暄,无比热闹。
“哈哈哈·······崔尚书,恭喜恭喜啊,博陵崔氏安平房,果真霸道,一出手便霸占了慈恩寺恩捐第一名,此乃荣耀,令人好生羡慕。”范阳郡公卢赤松端着酒杯,向旁边的一人大笑道。
“哎呀呀,见过卢郡公,卢郡公说笑,不过是各位忍痛割爱罢了,才成全了安平房这点小把戏,卢郡公之才名,才是真正的令人羡慕啊,恩捐此事,又算的上什么呐。”户部尚书崔如渊行了晚辈之礼,笑道。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晚辈刘仁轨,见过东皋老人,没想到今夜诗会,连东皋老人都被请动,能于东皋老人同饮,实在是晚辈之幸。”另一侧,御史中丞走到了王绩前行礼,欣喜道。
“刘仁轨?我知道你,尉氏刘氏之后,果然是一表人才,看来尉氏刘氏也要崛起了。”王绩端坐于案桌之后,望着刘仁轨,并无起身,但端起了酒杯,很是欣赏道。
王绩于孔颖达等人一辈,是圣师殿中资格最老的一批,自是有这个资格。
刘仁轨一口饮尽,毫无不悦,只有欣喜。
整个大殿之内,众人都在端杯而行。不过相比于这些坐于圣师殿中央的世族存在,两侧则是有些安静。
万花楼花魁洛水瑶,潇湘馆花魁沐云烟等等,她们脸上遮着面纱,规规矩矩,看上去很是乖巧。
在平康坊,她们是大花魁,是无数人追捧的对象,但今日于圣师殿内,她们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像是王绩,卢赤松这些世族老人,看都不看她们一眼。
如崔如渊,刘仁轨,卢承庆这些正值壮年的中流砥柱,也很少看她们一眼。
“云烟,怎么坐在这里了?来来来,坐我旁边。”长孙冲笑着走了过来,拉着沐云烟的胳膊就向自己的位置走去。
沐云烟轻轻一笑,不动声色的推掉长孙冲的‘五指山’:“长孙郎君,急什么,等会奴家自会去和郎君敬酒,现在孔老夫子还都没有来呐,奴家便离开自己的案桌,太过于失礼。”
长孙冲嘿嘿一笑,挠挠头,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沐云烟旁边。
沐云烟的丫鬟着急,想要说什么,但被沐云烟拦住了:“无妨,诗会还未正式开始,长孙郎君要于奴家聊聊天,也是极好的。”
“这里的人,奴家能相熟的,也就只有长孙郎君了。”
沐云烟风情万种,声音软绵绵的,这话让长孙冲咧着大嘴,喜不自禁。
贺兰越石,卢白笛这些人,也都是笑着走向了那些随着长辈而来的大家姑娘,以诗词切入,攀谈起来。
大家姑娘毕竟久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