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一种可能,那只代表奏者集合的人掌握了某种不被发现的方式,但如果是后者,那事情就严重了……
高坂纽乃毫不在意被人看见腰间的腰牌,倒不如说,他需要别人看见,在后街道,在这个底层,想要不被打扰的唯一方法就是展现令人畏惧的东西,比如作为神使的这个身份,现在就起到了最好的作用,只要是看见那个腰牌的人都半跪或者跪拜了下来,很好……节省了不少时间。
高坂纽乃行走的速度很稳定,在保证速度的同时让体力的消耗降低到最低点。
那个废弃小学并不远算起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高坂纽乃行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刀,正对着面前的某个方向。
“这种小把戏没有意义,失去一个钢琴家对你们来说无关紧要吗?”
在他所指的方向,第二指挥家沉默地走了出来,他看起来很悲伤,以至于左手控制不住地抖动,不过,即便如此,第二指挥家也保证了最基本的礼仪,他对着高坂纽乃挤出一个微笑,虽然眼中完全没有笑意。
“早上好,清扫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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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无视神使这个身份吗,这可不像你们的作风。”高坂纽乃感叹道,“我还以为你们会很聪明,至少也得知道什么应该看到什么不应该看到,像现在这样装聋作哑可不是你们的风格啊……”
“第一指挥家女士逝去了。”第二指挥家打断了高坂纽乃的话,“是你干的吧?”
“不论我说是不是,你都会认为是我吧?”高坂纽乃的神色阴暗了下来,“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嗯?四分三十三秒,是这个名字吧?用一段旋律来困住我四分三十三秒有意义吗?”
“我只是需要一个和你对话的场合,清扫者先生,请回答我。”第二指挥家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什么,庄重严肃地捧在手中,“请回答我,第一指挥家女士的逝去,和你有关吗?”
他手中的是一根指挥棒,灰白的颜色,却又仿佛烟雾,朦胧之中似乎马上就会溃散。
“我杀的,她既然敢在外界犯事,就应该要有死亡的准备,我本以为……我本以为昨天已经和你们说的很明白了,但很显然,断指和缝纫针的死不能让你们醒悟。”高坂纽乃的声音逐渐加大,“难道你们所谓的一场演出比你们的生命还要重要吗!”
“……清扫者先生,总有一些东西要比生命更重要。”
“好。”
“我们只需要一点时间,四分三十三秒,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选出的方式,在这四分三十三秒的时间之中,一切都是寂静的,当这一首曲子结束后,我已经离开了,而你也可以继续去寻找你的伙伴,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时间就足够了。”
“即便你们最终的结果是无一生还?”
“当我们在十六年前做出决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接受了我们的结果。”第二指挥家抬起手,他的右手握着属于第一指挥家的那一根指挥棒,“我们可以接受死亡,但是无法接受终止汇演,现在第一指挥家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我要是退缩了,我又应该怎么面对她?清扫者,你不明白的,我也不希望你能够明白,属于奏者集合的乐曲,属于下照命的嘱托,如果让神使理解了,那岂不是太可笑了吗?艺术是孤独的,活着的艺术家不会被人理解,唯有死去的艺术家才会被人珍惜!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高坂纽乃手中的刀对着第二指挥家的脖颈划过,但却没有任何切割的手感,一点阻碍都没有,仿佛那一把刀什么也没有触碰到。
“我该走了……四分三十三秒的时间快结束了……”
第二指挥家对着高坂纽乃微微欠身,朝着黑色之中走去。
《四分三十三秒》,一首无声的音乐,在长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