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迟迟不攻打大庆,就是因为寡人的妻儿还在大庆,寡人的舅兄曾经是大庆的定远侯。”顾临看着顾恒嘴角和脸上都沾满鲜血,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
“若非如此,你早就成亡国之君了。”
又是一口鲜血,顾恒痴痴的笑了,原来......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生辰宴上要给顾清衍送礼,晚上还要去参加家宴。
也怪不得,大宁在打下横县后按兵不动,并且答应用顾清衍来换回顾清翎。
这全部都是顾临的谋划!
“朕......朕真是个傻子......”
顾恒咽下了满嘴的血腥,已经有些喘不过来气。
“成为大宁国君......一定,一定很辛苦吧......”他也是皇帝,深知皇帝的不易。
更何况顾临仅靠一个公主之子的身份成为国君。
“要小心......万事小心。”
“在大宁知晓寡人真实身份的人少之又少,皇兄不必替我担心。”顾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寡人只是想告诉你。”
“当年的大庆皇位,是寡人自己不想争,并非寡人争不到。”
“待你死后,寡人会把你的尸体曝尸荒野,在请道士作法,让你生生世世不得再入轮回,永远带着罪孽。”
“能再叫......再叫我一声兄长吗,阿临?”
连被曝尸荒野顾恒都已经不在意,只想祈求顾临唤他一声兄长。
“再叫我一声兄长。”
剧毒已经蔓延至顾恒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角落,蚀骨的痛意传来,顾恒却似毫无知觉一般。
足足半炷香的时间,顾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顾恒也意识到了什么,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当年你出生,好小......好小一只,我亲手抱了抱你,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你,我......我食言了。”
两行泪滑落,顾恒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父皇!”
忽地,顾恒朝着床帐顶部伸出了双手,手臂瘦骨嶙峋,骨头清晰可见。
“父皇,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错了。”
几息后,顾恒的双手彻底垂了下来,鼻间也没了气息,只双眼还保持瞪大的姿势。
顾临缓缓伸出了双手,覆在了顾恒的双眼上,双眼闭合,本就破碎的不成样子的兄弟情分彻底散尽。
“主上。”
“告诉阿瑜,而后寻个死尸来换走顾恒。”
他要顾恒把前世阿瑜受过的折辱通通百倍承受一遍。
走出太和殿的时候,顾临突然踉跄了几步,凌海想要伸手搀扶,却被顾临挥手制止,“寡人无事。”
......
许多被尘封了很久的记忆袭来,顾临有些难忍的蹙了蹙眉头。
“兄长!”年仅六岁的顾临最爱的事情就是巴巴的跟在顾恒身后,“兄长,你的手怎么了?是不是你母妃又罚你了?”
顾恒把手背在身后,脸上浮现出了笑意,“阿临,你又偷偷跑出去了?是不是又跑去定远侯府了?”
顾临小身子一顿,神色立刻蔫巴了下来。
“兄长,我偷偷跑出宫的,你千万不要告诉父皇。”顾恒被顾临逗笑,“那当然,我是兄长,自然要护着你的。”
次日顾恒一早醒来,床边便放着一个瓷瓶,是上好的伤药,以他母妃的位份,是拿不到的。
想到昨日的小人儿,顾恒的心化成了一片。
特地寻了机会给小人儿磨了一把刀剑,送给顾临那日,顾临高兴的几乎要抱着睡觉。
画面一个接一个的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