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些害怕。
“那么,你的意思我们究竟该效忠于何人?”慕容德问。
“我不知道。”步扬飞说,“我也希望有人能指点迷津。青丘家族说我父亲是叛徒,并谋害了他,我们都知道这是无耻的谎言,可是,倘若皇甫彰是真正的国王,而我们又举兵反抗,那我们就真的成叛国者了。”
“在目前的情形下,家父来信敦促各位谨慎行事,”年长的夏侯虎说,他代表夏侯家族的族长夏侯雷参会,露出家族黄鼠狼般的招牌微笑,透出狡黠。“我们何妨静观其变,让两个国王大玩权力争霸的游戏呢?等他们打完了,我们既可以向胜利者称臣,也可以举兵反抗,一切任凭我们选择。而目前皇甫云既已称帝,想必青丘灵力迫切想要和咱们和谈……并换取他儿子平安归去,小可不才,可以代表诸位去和青丘灵力谈个合适的价码,包大家都满意……”
一声怒吼淹没了他的话音。“你这个懦夫!”端木霸领主吼道。
“去他妈的价码,说什么我们都不能放走屠王者青丘有勇。”失去两个弟弟的纳兰钢锋悲怆地说。
“为什么不议和?”慕容恪问。
南北诸侯们全转过头来,盯住她。但慕容恪只感觉得出步扬飞注视她的眼神。
“母亲,因为他们谋杀了我的父亲,您的丈夫。”步扬飞沉痛地说。他抽出长剑,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精钢打造的利刃在粗糙的木头上闪着寒光。“我拿这个和他们谈判。”
后排的端木山大声附和,其他人也表示同意,他们或随之呐喊,或握拳拍桌,并纷纷抽出配剑。
慕容恪静待他们平息。“诸位大人,夫君是各位的主子或同僚,但我与他同床共枕,为他生儿育女,难道我对他的爱不如各位么?”她哀恸的险些没了声音,但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稳定情绪。“步扬飞,假如刀剑可以使他起死回生,那么知道你父亲站到我面前为止,我都不允许你收起刀剑……然而他已经离开了我们,当然,还有在座各位的亲人,纳兰钢锋领主的弟弟,我感同身受。但是,但是我要为此再搭上多少人的性命?”
“夫人,您这是妇人之仁。”一个南境领主说。
“女人家心肠软,”纳兰钢锋领主说,他脸上刻满悲伤的痕迹,“男人是需要复仇的。”
“我们此次出兵,目的在于保护领土,并使我夫君重获自由。”慕容恪回答。“目前我们已经达成第一个目的,而另一个则再无法达成。虽然知道我死的那一天,我都会为亡夫哀悼,然而我必须首先为生者考虑。我希望我的两个女儿平安归来,她们还都在光明城青丘有容手里。步扬飞,我希望你平平安安会去继承你父亲的爵位,我希望这一切结束。诸位大人,我渴望重返家园。”
慕容恪一番话说完,大厅一片寂静。
“议和?”弟弟慕容德打破平静,“议和自然好,但如果今日议和,马放南山,明日青丘家族收拾完皇甫云,恐怕我们还得拿起武器重返战场,到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假如我只能带着两个弟弟的尸体回家,我的此生还有什么意义呢?”纳兰钢锋质问。
……
慕容恪无比沮丧,满大厅的人原本是相互争吵,现在,人们齐刷刷把目标都对准了她。
“就算我们去和光明城议和,岂不成了皇甫云眼中的叛徒,若是皇甫云打赢青丘家族,你指望他怎么对待我们这些叛徒呢?”一向尊重慕容恪的宇文诚领主,也发出了质问。
众人再度大呼小叫。慕容恪绝望地坐着,议和的希望已然全部破灭,她的儿子和亲人会再度经历战火的洗礼。
慕容恪想想两个女儿,不知今生能不能再见面。
“诸位大人!”有人高喝一声,声音在宽广大厅来回激荡。端木山伸手过肩,抽出那把骇人的巨剑。“如今七国已经没有